唐河他们都喝得差不多了,外头传来突突的摩托声,胡庆春带着一股子喜气洋洋的劲儿进来了。
胡庆春一进门,唐河还没等问吃了没,胸口就狠狠地挨了一拳。
“你小子,你小子,真特么的……”
唐河瞅着胡庆春这一脸喜气的样子,也不像是生气啊。
“姨夫,咋啦?”
胡庆春伸手抄起桌上的酒杯来,足足三两白酒,一口就给周了,然后重重地哈出一口酒气。
唐河赶紧拉着他坐下,吃几口菜压压酒。
胡庆春看到秦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脸一红,搓了搓脸说:“唐儿啊,这回可多谢你啦!”
“咋地?活的野猪和狍子起作用了?”
“嗯呐,上头非常满意,对了,韩建军你还记得不?”
唐河不由得看了一眼杜立秋,心讲话了,我咋不记得呢,那条舔狗舔人家大飒蜜菲菲,结果连脚趾头都没有舔着。
反倒是便宜了杜立秋,给整得不是一般的狠,还想勾搭自己来着。
胡庆春笑道:“韩建军帮我牵了线,递了话儿,贮木场那场大火的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不过我那个位置,现在不太好上。
韩建军先卡我的位置过渡一年,等他调走了,那个位置还是我的。”
“靠谱吗?不是忽悠你吧!”
倒是坐在炕头上,给唐河缝毛袜子的秦奶,头也不抬地说:“忽悠?拿这事儿忽悠,以后谁还给领导尽心办事儿啊,放心吧,这事儿,准了!”
秦奶这位前朝国级姨太太都发话了,那肯定是准了啊。
唐河赶紧把虎骨酒掏了出来,高低得再喝点庆祝一下子。
林秀儿赶紧下地,炒了几个鸡蛋,又切了点咸菜,又炒了一个酸菜粉条子给他们下酒。
两杯酒下肚了,胡庆春一拍大腿说:“对了,韩建军还让我给你捎个话,让你赶紧带着狗去一趟牙林!”
“去牙林?嘎哈呀?”
“今年草原上闹狼灾了,约你去打狼呢!”
“我才不去呢,咱这地方今年野牲口海厚(很多),我打都打不过来,哪来的功夫去草原啊!”
“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吧,韩建军虽然是个公子哥,但是人挺厚道的!”
唐河又心讲话了,可不厚道嘛!
“那边打狼给钱的,不过钱嘛,你不用想了,应该能给你羊,你把羊拉回来,有多少咱林业局全都能要了,一里一外的,你能挣不少呢!”
“唐儿,去吧,去吧!我可想韩建军了!”
唐河大怒,你那是想韩建军吗?
武谷良也活心了,“唐儿,去吧,去吧,咱也去瞅瞅呼伦贝尔大草原!”
“我不去,我老婆不让!”唐河斩钉截铁地说。
“啊?”
林秀儿一愣,有些慌乱地看看唐河,我是让啊,还是不让啊。
林秀儿忍不住又望向秦爷,还得老的拿主意。
秦爷刚要开口说话,秦奶就悄悄地给了他一脚。
秦爷轻咳了一声,然后闷不吭声地喝酒吃菜。
唐河是个有主意的,人家敬自己,自己是师父,但是也不仗着是师父就讨人嫌呐。
林秀儿只能硬着头皮地说:“是啊是啊,守家在地的,要打猎山里有的是,往那老远跑嘎哈呀!”
林秀儿说完,赶紧找了个由头出门,跑前院李淑华那去了。
武谷良和杜立秋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唐河犟,有了主意十头牛叔都拉不回来,也就不提这个了,接着喝酒。
胡庆春也不提了,让杜立秋从摩托车上,拿了两个大塑料桶过来。
里面的酒液已经微微泛黄了,这是领导给他的,北大仓最早酿的那批酒中存下来的,绝对货真价实的好酒。
酒水绵柔不呛喉,味道清香纯正。
北方人其实是喝不惯茅子啥的南方酒,那股酱香味儿不招人待见,还是得意本地这清冽的一口儿。
足足三十多斤的好酒,正好用来泡虎骨、猞猁骨头,还有猞猁那一套鞭蛋,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酒好自然多喝了一些,唐河直接就喝高了,炕都爬不上去了。
唐河一觉醒来,感觉像坐船似的直忽悠,这酒喝太多了,这一忽悠就反胃想吐。
唐河猛地坐了起来,梆地一下磕了脑袋又躺了回去。
这一下子磕得他脑瓜子嗡嗡的,一睁开眼睛,人都懵了。
这特么是哪啊?也不是自家的炕头啊。
再一侧头,就看到了武谷良和杜立秋,还有一个圆脸汉子,是汽车队的老杨大哥,这是在车上呢。
“我靠,停,停车!”唐河叫道。
杜立秋扭头叫道:“唐儿,不能停啊,这都过伊图里河啦!”
“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