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为难。
“宫里又送来些新鲜玩意,你去挑挑?”
“不必了,前些日子,已从母亲这里拿了许多去,再拿,我那屋子里怕是放不下这些了。”
上官仪闻声一笑:“宝贝哪有嫌多的。”
“拿去吧。”
昨夜卫琅来的突然,凌云婉的账本还未理清楚,便将她都打断了。
薄荷香竞也不管用了…
如此一想,凌云婉心心中困惑,便想着出去瞧瞧铺子。叶酝命人准备好马车,主仆二人一道出府。“我记得城东有一家老太太留给您的脂粉铺子。娘子去瞧瞧,顺便带些脂粉回来,方便使用。"说罢,叶酝顿了一声,而后道:“您自从那日从马球场回来,精气神便不大好。”
说话间,马车停下来。
叶酝探出头去,问:“前面出什么事了?”马夫说:“没什么,就是今儿赶集,这路狭窄,马车过不去。”
叶酝蹙眉,“那这可怎么办是好?”
“总不能让娘子在此处一直等下去。”
凌云婉开口道:“我们下车走去铺子便是了。”叶酝原本抱怨的话停在嘴边,收回去。
“娘子,帷帽!”
叶酝想起凌云婉身上不曾戴帷帽,提醒她。“不必了。”
长安城内,为了维护城中的秩序,一年赶集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而今日便是一年中的第一次。
除了清明,此次赶集便是长安城最热闹的时候。城中行人肩踵磨肩,凌云婉特意绕过小路。阁楼上,年轻男子握扇而立,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看见凌云婉拐进窄巷,他侧眸,朝一旁人说道:“将凌娘子请上来。”
凌云婉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叶酝匆忙护在她身前,质问道:“你们是何人?”
“在下对娘子并无恶意,我家公子有请。”“你家公子?”
叶酝询问时,凌云婉低睫,瞧见那男子腰间的腰牌上,挂了一个邵字。她唇角勾了勾,随即道:“烦请带路罢。”凌云婉从窄巷中出去,站在人声喧闹的市井间,抬眸,望向阁楼上那道身影。
他亦看向她。
凌云婉跟着引她来此的人进入阁楼,踩着木板梯,直走上去。
“凌娘子。”
凌云婉站定,瞧着他身形打量。
“不知邵公子为何寻我来?”
“你我之间,似乎没有旧情。”
邵颂谦看着她,就在不久前,她还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向他确认,他是否是她曾心;中挂怀,难以忘却之人。而今,她便一副已经释怀的模样。
“阿婉。”
听到邵颂谦叫这个名字,凌云婉抬眼,“从我认定你,而你却不认我时,我便失去了再次向你确认的兴趣。”“原本,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变成邵颂谦的,或者,你本来就是邵颂谦,只不过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我身边。”
“不过,我现下对此已经不好奇了。”
“我只好奇一件事。”
“你如今,为何肯认了?”
邵颂谦听着凌云婉犀利之言,一时间沉默。前不久,他才知道,萧长陵被卫琅收押了,就锁在地牢之中。他原想自己想法子,可卫琅将那里包围的水泄不通,他的人,根本安排不进去。甚至,连见萧长陵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阿婉,我想求你,带我见一个人。”
凌云婉顿了顿神,而后冷笑:“难怪不过几日,邵公子的态度,便转了一百八十弯。”
“可是,我凭何帮你?”
“凭何帮一个,从头至尾都在骗我之人?”凌云婉嘴角绷直,眼圈不禁泛红。
邵颂谦低眉瞧,放在身侧的手颤抖。
“你是有苦衷吗?”
“阿兄一一”
邵颂谦不言,凌云婉又问了他一遍:“你不信我,我能理解。可你为什么让你的亲信传来你已战死的消息,哪怕是失踪,哪怕你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我都会等下去!可为什么是……
“你亲眼看着我嫁给卫琅。”
“你知道我为什么嫁给他吗?”
邵颂谦在凌云婉声声质问下,问的哑口无言,他不是不知道。因为,卫琅那张脸,像极了他。
“阿婉,你我终归不是共亡人。”
“我只愿你千秋韶华,不念故人。”
凌云婉眼角的泪掉下去,她忍不住笑:“好一句不念故人。”
“那你为何又回了头?”
他不曾想过,只出现在她眼前一眼就被认定。他的阿婉聪明至极,她温婉,恭顺,却也容不得欺瞒。“卫琅抓了我的人,我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