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麻将机旁时不时指点一番。
原本就不算大的客厅,此刻更是乌泱泱的。有两个阿姨看见乔希后做出很夸张的表情喊她,“希希回来啦?”
乔希嗯了声,没继续和他们打招呼,背着书包穿过那一层烟雾径直上楼。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喜欢不起来。
包括梁砚西。
南浔空气里湿度大,又或许是乔美玲家的装修材料太差,房间里总有股淡淡的霉味。
白日开窗通风,晚上蚊虫就变得好多,像饿鬼一样围着纱窗叫嚣。
卫生间地面潮湿,是被人使用过的痕迹。
乔希深吸了口气,踏着黑夜里柔和的月色,投身将卫生间仔仔细细打扫了遍。
好在明天是周六,乔美玲的活动时间都在下午和夜晚,上午家里还算是安静的。
房间里的电风扇对着人吹,老旧的机器在深夜里发出难听的吱呀吱呀响声。
乔希今夜什么外物都没靠,安静地躺在那张暂时属于她的小床上,听着楼下断断续续的嬉笑和吵闹声,喧闹似乎一直没有结尾。
床头常亮着一盏小夜灯,即使在这里生活了两个多月,也很难适应这里的环境,乔希彻夜未眠。旅游城市的票本来就难买,遇到寒暑假的高峰期抢票只会更艰难。
所以白露早早让助理帮她在网上购票。
夜晚,又或许是白露告诉她已经订好她月底回上海的车票,乔希来南浔以后难得遇到真正让她开心的事情,此刻的她完全没有睡意。
楼下的吵闹渐渐散去,安静的夜晚彻底到来,乔希恍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3:20A.M.
和他们平时散场的时间差不多。
窗外的夜色朦胧,角落的蚊香上猩红光亮消失,乔希床头刚下的手机突然震了下。
她好早之前就把所有新闻推送的消息全都关了,这个时间点,她还以为是白露给她发的高铁班次时间的消息。乔希的困意清醒大半,伸胳膊捞回手机点开去看。不过不是白露的消息,而是梁砚西发来的。Ares:下来。
是他莫名其妙的消息。
傍晚的争锋到此刻又想起,凌晨三点的夜晚,乔希甩了一个问号过去。
问号又好像在说:梁砚西你有病吧。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乔希没打算理他,熄了屏打算继续入睡。
可手机还在手上,他的消息又震动了下,亮起的屏幕显示出他的消息。
Ares:你房间的灯还亮着。
两家住得很近,窗户都正对着,他熟知她睡眠习惯。joxyxxxii:困了。
joxyxxxii:不下。
乔希拒绝得干脆,直接把手机丢远了点。
楼下安静,手机安静,房间也安静。
过去的时间里,乔希以为梁砚西离开了,原本被赶跑的睡意回笼。临门一脚入睡的时候,耳边倏然出现玻璃窗被小石子扔掷的声音,硬物碰撞,玻璃窗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
乔希被梁砚西打扰到,心里被勾起一抹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拿过手机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开战:“梁砚西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你不睡觉扰民,你要有病你就早点去治,别连累我行么?”
她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成为那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归林鸟。
安静以后,电话里有风声。
黑云压着南浔这座城市,隔壁的小洋房里灯光长亮,梁砚西没接她的话,安安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听筒里似有道电流音划过,他才开口。
“上次给你买的药用完了么?”
乔希没立刻回。
她床头那盏小夜灯在十几分钟前就已经关掉了,窗帘被拉上,她屋里黑漆漆的,质量很差的窗帘遮不住窗外的月色和路灯昏暗的光。
她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线起身,关掉了还在摇头的电风扇。
然后她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少年,嗓音清冽,略显单薄的声音说:
“希,我和别人打架受伤了。”
乔希还是没动。
电风扇关掉以后,屋子里变得更静,什么噪音都没了。外面有虫声蝉鸣,还有阵阵的风声簌簌在响,梁砚西和乔希的电话仍然通着,他轻嗤了声,笃定乔希在听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