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菱叹了一口气。
过去她被白氏母女哄得团团转,恨不得将白氏当成亲娘一样尊敬,自然也勒令清苑的下人们也称呼白氏为夫人。
“经过这一次,我才明白,白氏母女对我并非真心,既如此,日后你我也不必对她二人恭敬以待。”
胧月闻言早开心得潸然泪下:“姑娘,您终于想明白了……”
见状,云雁菱晃了一晃神。
前世连胧月都看得出来白氏对她并非真情,她究竟是怎么就一门心思认下了这个歹毒的后母呢?
“姑娘,那日的情形是……”胧月抹了抹眼泪,坐起来,将自己如何受冤枉一五一十说了。
云雁菱的脸色越发难看。
若非她识人不清,胧月又怎会遭此一难!
说话间的,雪茶端着一碗肉百合水晶莲子羹进来,见胧月醒了,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恨毒,随即飞快掩去,只作惊喜的模样。
“胧月姐姐!你醒了!”
胧月眼神闪了闪,语气也生硬了几分:“是,我醒了。”
“胧月姐姐,你醒过来就太好了,我还以为……”
雪茶挤了挤眼睛,两粒豆大的泪珠儿便顺着脸庞滑下来。
“雪茶,”云雁菱和胧月互相对视了一眼,“东西放在桌上,你去烧水吧,也好早些用上。”
雪茶脸色微变,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吞了吞唾沫,应了生“是”,匆匆离开房
间。
“姑娘,这……”胧月不解。
“雪茶已经是白氏的人了。”云雁菱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也算是给胧月提个醒了。
胧月惊得忙捂住嘴。
云雁菱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你从小便在我身边照顾我,对我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
“是。”胧月答道。
“我小时候可是常跟着我娘进宫见皇后娘娘?”
“是。”
果然如此。
云雁菱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与太子殿下小时候也曾是相识?”
胧月点点头:“不错,姑娘与太子殿下的婚事从小就定下的,只是姑娘您现在却对齐王殿下……”
说到这里,胧月有几分畏惧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云雁菱的眼睛。
云雁菱眸光微凝。
就连胧月也这么说,可是,为何她对那段记忆印象全无?
“姑娘,您怎么突然问起此事?”见云雁菱并未生气,胧月大着胆子追问。
云雁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抿了抿嘴。
却并不回答胧月的问题,而是道:“我记得小时候,娘房中有个苏嬷嬷,你可还记得此人?”
胧月答:“当年阮夫人去世,苏嬷嬷告假说家中出事,也辞了老夫人和老爷,回了老家了。”
云雁菱蹙眉:“你可知道,苏嬷嬷的老家在哪里?”
“这个……好像是在常州。”胧月思索片刻,答道。
常州。
也是娘的娘家,阮氏一族的老家。
云雁菱沉吟片刻,才道:“我知道了,胧月,你好生养伤。”
“姑娘,您问这些做什么呀?”胧月诧异地问道。
姑娘自来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对许多事情都不愿多问,这一年多以来唯一感兴趣的只有齐王殿下。
如今怎么又对苏嬷嬷感兴趣了?
云雁菱淡淡一笑:“有些事情,需要查明。”
苏嬷嬷原是娘的乳娘,照理,娘去世之后,苏嬷嬷也该能想到她日
后在府中举步维艰的场面,应当会留下来。
可为什么会那样匆忙地离开云府呢?
“姑娘!”
胧月忽然叫住了她。
“嗯?”云雁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此事说不定太子殿下也知道的。”胧月试探性地道。
云雁菱不由得皱眉。
凤陌临?
他也会知道这件事吗?
思索间,目光不自觉地就飘到桌案上。
莲子羹还冒着悠悠的热气儿,清香飘来,叫人食指大动。
倏然,云雁菱脸色微变,大步走到桌案前,轻轻搅动着莲子羹,脑子里一闪而过了一些画面。
但是太快了,她完全没有捕捉到。
可是,潜意识告诉她,那些画面很重要,非常重要!
但无论她怎么去回忆,就是没办法想起来。
……
翌日。
云雁菱正坐在铜镜前梳妆,雪茶匆匆走进来。
“姑娘,齐王殿下来了。”
听到凤祺然的名字,云雁菱眼底迸出几分隐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