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早发生了什么?
这是崔圣贤最不愿想起的,一向自诩自制力超强的他,居然无法控制酒精与怒火的催发,把刚刚接纳自己的孝言,再一次推入了恐惧的深渊。
他深知自己不是粗暴之人,可是,自己怎么能为了她的一个走神,一点分心,就愤妒失控,全然违背了自己的意志?
他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孝言在意的,也是自己在意的,尽管他不说。
人所犯的错误,往往不愿被人记起、提及。他好不容易得到孝言,好不容易把她从“道德范畴”内带离出来,就不愿她去想,去摇摆不定。他甚至希望她能跟自己一样马上身心全备地投向他,所以,当他发现她在心里偷偷惦记,哪怕是嫉妒,他也无法忍受,于是不择手段的想要把那些使他心虚的念头从她心里驱逐,彻底的扼杀!
只是,他在行动中,忘记了她的感受。他再一次伤了他挚爱的女人该死!
朴孝言没去上班,伤心与屈辱使她不顾一切地发狂,歇斯底里哭打,咒骂着男人,顺便把沉积在心里的压抑和委屈和嫉妒,统统发泄到男人身上,不断加深他的愧疚,令他身心不得安宁。
一直到上午十点,几乎一夜没睡的她耗尽了体力,终于沉沉睡去。
崔圣贤默默收拾着家里的狼藉,他也一夜没睡,可他毫无睡意,他的表情是麻木的,有一股火,却不知道怎么发,他也有苦衷,有怨言,但在行为上,是他做错了,他不想跟女人争辩,更不想挑起她的怒火,她作累了,得歇歇
简单收拾完,崔圣贤也没什么胃口,冲了澡,回到卧室,静静地躺在女人身边,轻轻掀开被子,看她腰上,腿上,一个个愈发明显的紫红色的手印,浓眉深锁,然而,千番自责,也只能化作一个无声的长叹
下午三点———
“呀,你确定是这个密码?”大诚抬头看看静寂的屋宇,做贼似地压低声音:“还是按门铃吧?万一”
胜励不耐烦地嚷:“别吵吵!再让我试一下,我明明记得是这个的”话音刚落,门锁啪地一声,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狡黠一笑,权至龙自后方上来,一人拍下后脑勺,“赶紧进屋,冻死了!”
屋子里跟联络不上的崔圣贤一样,寂静无声。
胜励站在玄关处,眼珠子四处乱转,双手扣在嘴边喊一声:“哟吼~”
没回应。
“surprise~?”
仍然无声。
“他不会没在家吧?”大声问。
权至龙脱了鞋,光着脚往里面走,“他不在家能在哪儿,宅男一个!”
“是不是在睡觉”胜励说着迈上楼梯,大诚紧急在后面叫他:“呀!”贼眉鼠眼地冲他递了个眼神,“嫂子会不会在?万一他们”
像是为了响应他,楼上突然传来一声破碎的乍响,噼里啪啦的,把楼下三人震得俱是一惊,站在原地静止不动了。
什么情况?
他们用眼神交流着,恰在此时,崔圣贤出现在楼梯口,见到他们,他皱了眉,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微微不悦的口吻,加上他那颓废的样子,使三人怔了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你啊!”
“你昨天让我们来的,说要出国前聚聚!”
“我们来,你不欢迎?”
面对三双质疑的眼睛,崔圣贤无话可说,他昨天喝多了,除了孝言,还能记得什么?
“什么情况啊,哥?”胜励用眼神示意楼上,“嫂子在家吗?”
崔圣贤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们在楼下待一会儿。”说完,他又返回了“战火之地”——卧室!
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一件高领绒衣从二楼走下来,权至龙坐在窗旁,抬眼瞅他:“吵架了?”
“没有,孝言不太舒服,等会儿再下来。”
崔圣贤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他们带来的酒和食物,问道:“勇裴呢?”
“在陪女友,让他过来,他说另有安排。”
“哦,我去把海鲜处理一下。”
崔圣贤不愿意面对大家的审视,拎着食物袋去了厨房。另一头,沙发上的胜励抽抽鼻子,眼珠子左右乱转,像在寻找着什么,被大诚训斥:“你是狗吗?干嘛嗅来嗅去的?”
“你不觉得这里的味道怪怪的吗?”
“没觉得。”大声踹他一脚,横着躺上去,打开了电视。
权至龙在一旁专注玩着手机,明天就要出国,他们获得一天休假调整。平日里,大家聚的多,来到这儿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各个清闲自在。
崔圣贤不敢肯定朴孝言会不会下楼来见他的兄弟。想起她那蛮横,且情理不通的冷面孔,他就感到很无力。总之,等彼此平息下来,他再找她好好谈谈吧!
“哥,嫂子不会在生气吧?”
待崔圣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