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赵炎不答反问道,“被我唤作命哥的,还能是谁?”
“郭子,是顾长命。”络腮男拽了拽发懵的白净男,帮着赵炎回答了一句。
“起一边去!”不爽地扒拉开络腮男,白净男表情错愕,声音尖锐道,“不可能,你肯定是在诈我。”
“嗯,有诈。”络腮男抓了抓下颚的胡子,“我来的路上就听人说,顾长命昨天就被赶出天空之城了。”
“啥?我命哥被赶出天空之城?简直是一派胡言。”如果不是怕吵醒顾长命后挨耳刮子,赵炎恨不得推开卧室的门,把熟睡的顾长命拽起来,亲自打破这个谣言。
“走走走,赶紧走!”赵炎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真的太吵了。”
“赵哥,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白净男冷呵道,“老胡,戴套,拆门!”
说话间,白净男伸手,再次从兜里掏出了白手套,同一时间,络腮男也有样学样,从裤兜掏出了手套。
“你们敢!!”赵炎一下子就急了,他从腰间拔出拂尘,气势汹汹道,“你们敢拆,我就敢捆!”
弥漫着薄荷清香的房间
红底白墙,淡蓝色的窗帘阻隔了一连串的光线。
因为之前的卧室被食土诡搞得灰土连天,所以顾长命刻意换了个卧室。
此时,该卧室白色的大床上,左边躺着秦仙儿的尸体,右边,顾长命胳膊搭在尸体的胸上,正呼呼大睡着。
也不知道是秦仙儿身上的薄荷香气起了作用,还是从昨天夜色不暗睡到日晒三竿的功效,顾长命苍白的脸色明显有了一丝红润,就连发紫的嘴唇,也褪了几分色。
但!
‘呼呼’
顾长命的呼吸声依旧厚重,蠕动的喉咙像塞了潮湿的铁片,起伏的胸口则像是住了一只暮年的蛤蟆。
最令人惊愕的是,从黑夜到白昼,即便睡着,顾长命皱起的眉头也没舒展过一丁半点。
如果有人有入梦的异能,定能发现,梦中的顾长命,正深陷淤泥,脚下寸步难行。污浊的空气更是令他呼吸困难,脸色也涨得通红。
顾长命的身后,是一淌碧绿的水潭,潭水中,倒塌的芦苇一片接着一片,水底,看不清模样的诡影宛如摇曳的树影,阴得晃人眼球。
左边,是各类石头堆砌的边岸,岸上,数不清的恶诡龇着獠牙瞪着顾长命,一张张血盆大口,流着粘稠的恶臭口水,
右边,是一个看上去比天还大的巨大铜镜,铜镜里,倒映着不计其数的诡影,每一个诡影的身后,都无一例外长着翅膀,不同的是,翅膀的倒影有长有短,有宽有窄,有奇形的也有怪状的。
前面,是一处一眼望不到边的悬崖,荆棘遍布,树杈横立,不绝于耳的渗人诡音,好似能穿透耳膜,宛如蛛丝般缠向了动弹不得的顾长命。
“死!去死”
“吃了你,吃了你!”
“美味,美味的血肉。”
“别跟我抢,他是我的,是我的”
头昏欲裂,四肢酸痛又麻木,听着阴森恐怖的诡音,顾长命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裂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啊!”
顾长命扯着嗓子怒吼一声,然而,阴恻恻的声音不仅不散,反而愈演愈烈。
“听听,蝼蚁让我们闭嘴!”
“桀桀,他吼叫的样子,真像只猴子。”
“猴子,我最喜欢吃猴子肉了”
“我也爱吃,尤其爱吃猴脑,各位诡兄诡弟,能不能把脑子留给我?”
“我要他的手”
“把他的腿留给我,小腿就行。”
“那大腿给我吧,我烤着吃,味道应该不错”
纷纷扰扰的诡音,好似万千根铁丝,不断捅刺着顾长命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血洞,灿若星辰的眼睛,此时早已猩红一片。
“诡异,都该死,都该死啊!”
顾长命喉咙蠕动,声音好似夹杂着寒冰。
然而
就在他准备迈腿,走近的一头长舌诡时,却发现根本跨不动分毫,那些连蚂蚁都挡不住的淤泥,此刻却好似一道天堑,压得他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来。
甚至,顾长命有一种感觉,现在的他,可能连手术刀都握不动。如果不是淤泥够深,一直稳稳托着他,顾长命估计早如风化的骨头架,碎成渣了。
“弱,太弱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弱!”
内心崩溃之际,顾长命的脑海,忽然响起了一个令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如果死亡不是为了杀戮,那它将变得将毫无意义。”
“谁?什么人!!”
顾长命猛地一惊,这个声音,真的太熟悉了,那次他在天空之城城门口杀红了眼,就曾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声音。
“呵呵,弱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