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得多记记才行！”
“是是是！叔教训的是！我这不还能来和您交流吗！”皓白说，“对了老板，您这生意怎么样？”
“能怎么样？每天都有客人，不多也不少！要不是这一楼我早年盘下来了，连个房租都交不起！”老板感慨道：“要不是早年我媳妇儿有智慧！拉着我干，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块地里种着呢！”
老板看起来五十多的人了，他说“二十几年前呐，我媳妇硬拉着我从村里出来闯，拿着那几万块钱，干着干着就从苦头里熬出头来了……”
皓白见状，扭头四处看了下：“嫂子呢？”
老板一拍桌子：“嫂子那哪还能在这啊！楼都盘下来了，自然是享福去了！难不成还跟着我在店里看着不成？”老板不赞同的说：“小伙子你这思想不纯正知不知道？家里有钱了，当然还要给老婆享福去了！”
皓白老实的笑，积极认错：“叔说的是！这思想不好！得改！”
两个人聊嗨了，畅所欲言，无话不聊，从北漂时光到艰苦岁月，从南蛮北上到京城老爷，再从中华远古史到两弹一勋
末了老板才堪堪止住话题，看坐在这里的另一个人一直没说话，就问酷盖：“怎就我俩说话，你不说呢？来来来，你也说说你的！”
酷盖满脸懵逼，指了下自己：“我？”
“对啊，你呢？”皓白才想起来，自己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我有啥好说的？我本地人，家庭和睦，学业有成，顺风顺水。”他说的简单，一笔带过。
于是皓白问他：“你几年几岁？”
“十九啊，怎么了？”
“那你老师……”
“我靠！你一说这个我就有话了！”酷盖一拍大腿，“我跟你们说！我高中时候的那个老师啊！那简直了！干的都不叫人事儿！”
他恨恨道：“你们根本不知道他干过什么！他！明明我们晚自习都没有人讲话！他偏生来了班里就说‘整个楼里就你们班最吵！要我们下去跑十圈’！”
“学校举行做操比赛，他说不要求我们排名，只要不垫底就行了。结果呢？二十六个班，我们第十五名怎么了！我就问，怎！么！了！又骂我们又要我们跑步！”
他说的委屈：“不是他自己说不垫底就行的吗……十五名也没垫底呀，后面不还有十一个班嘛……”
“那个破流动红旗！一个学期22周！有10周在我们这还不够！他还要骂我们！罚我们在太阳底下晒！”
“你们知道他做过最下头的是什么吗！”说着说着，他直接抹起眼泪来，“高三下册的时候班里有几个不会填报名表格的，他在班群里面骂，骂完还要在班上骂，还要在家长群里再骂一遍！”
“最可恶的还不是这个！最可恶的是他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他说他不是我们班主任！以后有事找班长！老子就是班长！他丫的都高三下学期了！离高考就八十多天了！老子那个星期一直在给他敲电脑做表格提交！课我都没上几节！”
“呜呜呜老子要告到中央呜呜呜——”
老板大怒，拍案而起：“操了！这什么老师啊！有没有点师德！这什么傻逼学校！还能招人呢！”
皓白一蹬椅子，也怒了：“咋的，他家里三星啊这么横！”
“可不是！他简直不是人！”
“不对。”老板一摸下巴，“我好像听过一个差不多的。”
酷盖疑惑：“哪的？”
“我儿子嘴里的。”
“您贵姓？”
“咳咳，免贵姓张。”
“咳咳。”
三人同时看过去。一个围着围裙的少年人端着一盘切好的白切鸡放到桌上来。
黄皮白肉，摆得极好，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老爸，我劝你赶紧下来，老妈手机是连着监控的。”说着，少年冲酷盖点头示意，“好久不见，班长。”
酷盖瞪圆了眼：“张氍亦？！”
他看了看张氍亦，又看了看老板，震惊的发现两个人长的还真挺像的：“你俩父子啊？！”
“嘿嘿。”老板揽过自家儿子的肩膀，“怎么，不像吗？亲儿子！”
皓白点头：“像，像。”
酷哥高兴地说：“早听说你家是开饭店的，没想到是这家，我还以为我们毕业以后都只能在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上见了呢！”
“嗯。”张氍亦点头，“是挺巧的。”
“你们都认识啊。那好了，大家都是熟人！来来来，一起吃啊！”
“别。”张氍亦挣脱自家老爹的束缚，“锅里还有菜呢，我得去看着。”
老板道：“行，你们吃，我也去厨房看着。”
等老板走远了，酷盖才问：“你真是越地潮汕人啊？”
“不是啊。”皓白夹了一筷子白切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