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以愿本来打过招呼,已决定出去冒着寒风打车,毕竟比起跟一个陌生人互不干扰坐在休息区,此刻跟一个认识的陌生人待一块更令她不自在。
只是看到他的状态,想说“再见”的话,脱口变成了:“你怎么了?”视线下移,瞥了眼他手按的部位,估摸着应该是胃不舒服,自己之前应酬也碰到过一次,当时饭局开始,没顾上吃些东西垫垫胃,就被客户开始敬酒,后来不只醉得快,胃也跟着受罪。
商言铖不知是疼得没空回她,还是虚礼客套后懒得再搭理她,视线低垂,半响没有出声。
容以愿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耐着性子,又开口问了句:“你一个人?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
沉默继续。
容以愿挑了挑眉,觉得自己仁至义尽,既然人家不领情,她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碍人眼,自讨没趣。
她准备转身离开。
“胃痛。”男人低沉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
短短两个字,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
容以愿顿住,眸底不自觉闪过一丝挣扎。他开了口,她就不好走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了。
“那帮你叫救护车?”
等了半天,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容以愿猜不透他突然告诉她胃痛的用意,她自觉没有特助、秘书的天分,听半截话就能领会领导的用意,于是只能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不用。”
终于淡淡暗哑的嗓音再次惜字如金的响起。
容以愿:“”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她只好尽责的又问了一句。
突然想起自己包里,好像正好有一板“容以愿”之前备的胃药,是为了顾渣男准备的。
“慧顾设计”创立初期,大部分项目都是“容以愿”借着关系拉来的,但当时容家并不赞同两人在一起,尤其一开始“容以愿”还是没名没分倒贴在人家身边,容家怒其不自爱,在外丢容家的脸,容父给她两个选择,要么赶紧回京城,要么别打着容家名义在外丢人现眼,为此,一向乖顺、连叛逆都不曾有过的“容以愿”在大学毕业后,居然彻底爆发,与父母大吵一架,之后两年一直留在南城,逢年过节都没有回去。
顾淮这人心气高,知道此事后,说什么都不让“容以愿”再以容家名义接项目,一来不想被容家看轻,二来也不想“容以愿”为难;后来的项目,他开始自己想办法,当时时常是一个局接着一个局,酒吐了喝,喝了吐,铁打的胃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容以愿”心疼,又知酒桌文化免不了,劝也劝不住,只能时时备好醒酒药、胃药,以备不时之需。
“麻烦要杯温水给我。”商言铖这次倒是直接给出了诉求。
容以愿赶紧收敛心神,将那些涌现的烦人记忆压下:“好,稍等。”
她离开休息区,往大堂服务台走去。
大约十分钟左右,她才再次折返。
商言铖以为她交代服务员一声后早就离开,两人除了知道名字,与陌生人无异。
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