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别吵/16
盛怀宁感觉自己仿若跌入深海,被淹没到一时没了呼吸。
又仿若被抛入到云端,浑身酥麻无力,缥缈到欲罢不能。
十指纤纤,抓着薄毯不够,还得攥着那带有湿意的扎手短发才能满足。
她乱了调子,一时之间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什么,只知道这从未尝试过的感受让她失了态。
可是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精心心挑的短裙没了,就连那薄如纸的两片蕾丝也很快跟着没了。
她怔着双眼,仰头的那一刻,才发现天花板竟是水波纹不锈钢的材质。
高反光的特性,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在如此宽敞阆静的公寓内,咂咂水声和案窣声响交织在一起,,使得每个角落都好像变得热闹起来。盛怀宁直愣愣地望着,隐约能看见那流连在隐-秘地带的画面,在她的眼前放大了无数倍。
“..…”
她蓦然拔高声音,又羞又恼地按住在身前作乱的手。太狡猾了,趁她不备,粗粝的指腹,还有温热的舌头,都是诱她头昏眼花的始作俑者。
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转,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快要溺毙。
盛怀宁想,这一觉她恐怕要一睡不醒。
嗡嗡嗡一一
搁在床头的手机振动了一声又一声,床上的人毫无反应,眼睛紧紧阖起,裸.露在吊带睡裙外的肌肤被汗浸透,亮到发光。
“恩”
一声低低软软的嘤咛,满是不耐。
刚停歇没有五秒的振动音又忙不迭地继续扰人清梦。“啊一一好烦!”
盛怀宁掀开棉被,面颊酡红,其他地方也是淡淡的粉。她着急跳下床,将屋内恒温又调低了几度,赧然地赤脚在地毯上来回踱步。
过去一周了,那夜酒后她像个妖精一样,缠着贺尘晔亲昵的画面,夜夜都要入她的梦。
或许是因为体验感太好,又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贺尘晔,她才如此念念不忘。
盛怀宁摘掉耳塞,丢入一旁的垃圾桶,瞥了眼那从床头层层传递过来的振动音,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感。
她扑回床上,卷着薄被左右翻了好几下,才懒懒地伸出手去拿手机。
贴到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盛怀宁,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
“不是你?"陈寰惊疑道。
唇瓣翕张,还没出声,电话就被挂断了,她拿开看了下跳转到主界面的手机,“莫名其妙。”
与此同时,状态栏有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老干部:醒了吗?】
捧在掌心里的手机在这一刻变得滚烫起来,怎么拿着都觉得不舒服。
她索性丢到枕边,咬唇去了洗手间,再出来径直朝着衣帽间的方向去了。
衣柜底部的抽屉拉开,是按照材质和款式,分类摆放的贴身衣物。
盛怀宁拿出一条轻薄网纱花卉刺绣的内.裤穿上,顿觉换下来的就那样丢在脏衣篓实在不妥。
她只好又跑了回去,探入水下清洗的时候,指腹无意间碰到,是湿滑的触感。
身上刚消退下去的潮热再度卷土重来,蒸腾得她头晕眼花。
午餐随便应付了几口,盛怀宁步行前往公寓附近的工作室。
港城的天气终于放晴,天气渐渐回温,街上的行人都多了起来。
她扯了下头顶的金标棒球帽,借着这一丁点阴暗的光线,在手机上回复着贺尘晔发来的消息。
这段时间,两个人只能在晚上独处一会儿。白日里一个在公司里忙得昏天暗地,另一个则在工作室里准备下一次的演奏会。
但凡有点闲暇时间,只要聊起来就很难放下手机。盛怀宁甚少会问贺尘晔工作上的事情,话题几乎都围绕在一些琐碎的日常上面。
有的时候她都怕对方会觉得无趣,可每一次话题都没冷下来。
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会很快回复,毫不敷衍。言语间,工作室到了,贺尘晔恰好有场高层总结会要开,盛怀宁收好手机塞入了包内。
Studio面积不大,却容纳了许多把花纹不同、用料不同、品牌不同的大提琴,都整齐码放在防尘收纳柜中。盛怀宁最常用的那把,还是读书时盛銮敬送她的生日礼物,出自著名提琴大师多梅尼科·蒙塔尼亚纳之手,低高音域都优美迷人,色泽纹理典雅古朴,处处都透着满满的岁月韵味。
一迈入里间,看见的就是助理小祺抱着琴,显然是刚小心翼翼地精心护理完。
她放下包坐在琴凳上,接过罗稚递来的琴谱,翻到昨天停下的那页,支好琴继续练习了起来。
拉赫玛尼诺夫的《悲歌》,整部作品糅杂在一起的情感非常复杂,哀怨伤感的旋律经由大提琴奏出,优美却又徒增了几分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