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气,还说什么喜欢她,这么大一个谢家集团,竟然不给姜朝愿钱。
陆州一边吐槽,一边拿出他这几年攒的钱。
他和许致他们不一样,在商业上没有天赋,商母早想开始物色职业继承人。他在大学期间就弄了几个俱乐部,比比赛这样,赚的钱不多,加上早年间商母看他考上大学之类,赏给他的零花钱,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万,他给自己留了一万块钱,其他的都给姜朝愿了,走的境外银行,结果第二天还是被商女士发现了。
商女士怕他干不该干的事情,比如吃喝嫖赌之类,抓着他问了半天,最后得知他送人才没再往下问,就不争气地看着他,说他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样,是个恋爱脑。
脸上的伤痕就是在商女士逼问的时候留下的。
但这肯定不能和谢楼说。
谢楼早对姜朝愿失望,现在姜朝愿还要嫁给他的死敌,失望再加一等。
让谢楼知道了他给人打钱,多难看。
兄弟情义还是要顾及的。
也不知道姜朝愿怎么想的,一定要嫁个小气鬼。
嫁给谢楼都可以呀……
陆州扫视周围,没从宾客里发现面熟的人,他不爱参与商业管理,却也跟着商女士参加过不少宴会,这场订婚宴,就没有几个人入流。
谢家根本不重视她。
嫁不了谢楼,嫁给他都可以。
眼看谢父拿着话筒走上台。
在A市风俗里,家长说话代表仪式开始。
真的要订婚了。
陆州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与焦虑。他放在腿边的手,慢慢握成拳。
邻座谢楼却伸手鼓掌,看上去特别期待。
台上的谢父讲完套话,台下掌声如潮,他伸手暂停,再感慨起自己与许致的缘分之类,感恩自己有许致这么一个好儿子,还说特意做了祝福的视频,要现在播放。
他说这话,看向姜朝愿与许致站立的地方,冲他们微笑示意。
笑容很诡异。
姜朝愿眉头皱起,不由和许致说,
“谢叔叔还挺潮流。”
许致察觉有异,给旁边的秘书示意,上去就要阻拦。
但谢父飞快插上U盘,拿起话筒,
“今天我要让大家知道,不是我谢家忘恩负义,也不是我们眼高于顶,是这个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我们谢家!”
他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喊话时最后那几个字尤其声嘶力竭。
像在宣战。
神经病啊!一个老公公冲着她宣什么战。
姜朝愿仿佛遭雷劈,脑袋雾雾的。
她怎么就配不上谢家了。
只要许致喜欢,她就配得上。
下一秒,视频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是姜苗的。
姜朝愿猛然抬头,台上谢父表情愉悦,一脸兴奋。
天杀的,她就说这老头不安好心。
姜苗。
姜苗难道和老头说了她偷取谢楼救命恩人身份的事。
当初救命恩人是她又怎么样。她能被谢家带走吗。能得到他们的喜欢吗。不还是拿钱走人,和现在没有差别。人怎么能这么贪心。
阜村那些人怎么没有拦住她。还有A市的人,不知道她和谢老头偷偷见面了吗。她明明都安排了人。那时候钱有富余,她都找了专业的人的。
但现在不是过问这些的时候。
现在要考虑怎么样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就算她不是又怎么样,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她的订婚对象是许致又不是谢楼,只要许致喜欢她,为她死去活来,谢家还能真把许致赶出门?
电光火石间,姜朝愿当机立断,抓住许致西服衣袖。
现在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许致了。
她思索要如何维持许致的爱意。
先示弱吧。
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
思绪间,音响中的声音却忽然出现闪烁,才说了五个字的姜苗忽然消失,紧接着黑暗的屏幕亮起来,显现出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
姜朝愿去过许致的办公室。
房间的布局与许致办公室一样,不过屏幕里房间的装扮又格外陌生。
过时的办公桌,摇晃的沙发椅,豪气又土气的摆件,都不是这个年代该有的东西。
紧接着办公椅转过来。
姜朝愿看到一张脸。有点面熟,再看一眼,这不谢老头吗。哦对,许致的办公室曾经也是谢父的办公室。
他现在放这些干嘛,要在儿子的订婚宴上回忆他的少年时期啊。神经病。
没有姜苗的声音了。
姜朝愿心底碎碎念,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台上谢父却在看到这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