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耻辱,又愤恨交织。
如果薄行止性取向正常,且真心爱她。哪怕两人只生活了三天,她都能坦然接受这个身份。
他的欺瞒和利用,是人都不会原谅。
为了薄家和“薄氏集团”,让他体面的入土,已是桑榆晚忍耐的极限。
她深深呼吸了两口,调整了一下情绪,下楼,去往灵堂。
距离薄行止正式发丧还有半个小时。
灵堂里已经站满了人。
宁婉珍哭声悲恸,引得不少人落泪。
桑榆晚劝了几句,眼眶渐红。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憋了太久的恨意。
薄太夫人拄着拐杖过来了,嚎啕了两声,便再无动静。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孙子,平日就没什么感情,实在是哭不出来。
二房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三房的人倒都到齐了。
他们来与不来,桑榆晚对此毫不在意。反正薄家家主之位,没有旁落,还在大房手里。
外人并不知情,薄行止和她没有办理结婚证。
这个秘密,将跟着死去的薄行止一同入土为安。
过去,现在,未来,她都是薄家无可争议的夫人。
弦思绕过人群,走到桑榆晚身边,附耳,悄声道,“夫人,明媚刚发了声明。”
“说什么了?”桑榆晚眉目清绝,淡声道。
弦思回道,“五个字。单身,未恋爱。”
桑榆晚眼角的余光落在左侧的容止身上,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角。
几乎同时,容止微微侧目,看向她。
桑榆晚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穿过空气,淡淡得侵入他的心底。
他移了一步,靠近她,轻轻开口,“夫人,有事?”
清凌凌的声音,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的沙哑,有些撩人。
桑榆晚眉角一沉,变了脸色,“你叫我什么?”
容止双手交握,很自然地垂落,抿了一下唇角,反问,“我应该叫你什么?”
他叫她“夫人”,倒也没什么问题。
弦思,明朗,都是这样称呼她的。
只是,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夫人。传统文化里,妻子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