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雪已经跑到莫氏身前,小女娃软软地声音也道:“我要跟爹娘在一起。”
而莫氏差不多也听明白事情的经过,含泪点点头。
“好啊,你们一家人都是铁了心是吧,村长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他们机会,非逼着他们出族的。”周老头气急败坏地说,似乎他才是被逼到没法的那一方。
张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谁遇到这种爹娘都想断了关系吧,如果自己有这种爹娘,呵呵!
“那你想咋办?执行家规么?”他有意把家规两个字加重语气。
围观的村民都听出了张群的话外音,小声吃吃地笑了起来。
周老头有点恼羞成怒地道:“不管咋样,总不能让他们说要出族就出族吧。”
“所以呢?”张群很不屑道:“咱们这块儿十里八乡都没有什么除族就要自断手脚的家规,民风也都很淳朴,就是那些大户人家里也没听说过的这么一条家规的。”
他的意思很明确,倒底是什么时候有的家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到了黄口村,就得按着这里的风俗来,别给整个村子抹黑。
周老头也是人老成精的人,张群这话里的意思他能听不出来,却装做不懂地道:“反正不能白白让他们出族了,否则以后每个周家子孙都有样学样……”
说着还狠狠剜了周光良一眼。
在村长和几位族老目光的注视下,周老头的气焰缩了缩,“反正不能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何况我们把他们一家几口养那么大,也不能说下走就走。”
“真没见过周老头的这一面,都把人家儿子卖了,还说啥不能让人说走就走?不走等着他想别的名目再把光良家的几个孩子也卖掉?”
“是啊,村长,咱村虽说不富裕,可也没出现过卖儿卖女的事,老周家做的这事如果传出去,咱们到别村的亲戚家可咋抬得起头来啊。”
“对啊,我家大妮快到了说亲的年纪,断人手脚这事儿要是闹开来,还有哪个人家敢跟家里的姑娘小子订亲!”
这句话是真真正正说到所有人的心坎里了,谁家没个待嫁的闺女,等着说亲的小子,这要是村里真传出发生了这么残忍有事情,谁还敢把闺女往村里嫁,他们村的闺女也没人敢娶。
事情就是这样,没涉及到大伙儿利益的时候,大家纯粹是看个热闹,可一但触及自己的利益,大伙儿都会为自己考虑,这无关是否正义,只是出于人类的本能。
听自己的打算引起了公愤,周老头有点傻眼,平时他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又有一个在镇上书院坐馆的儿子,在村里就有点作威作福的。
平时大家见着他也都客客气气的,没想到现在竟都向着老三那个畜生说话,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下回老大回家一准跟他说,叫他别收村里的那些人家的孩子。
哼,敢跟他做对,他就能断了他们孩子的前程。
这周老头有些自我彭胀了,先不说镇上不止一家书院,就说是他大儿子周光诚所在的那所书院吧,他又不是书院的院长,哪里来的资格决定收哪些学生。
周光泰见事情僵在这里了,村民们对他们一家人的意见也越来越大,就趴在在周老头耳边说了几句话,眼珠子还往周光良一家身上逐个扫过。
“好!好!好!都有出息了,翅膀硬了就想过河拆桥了,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周老婆子也不嚎了,眼睛跟淬了毒一样地看着周光良一家人。
周光良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周老婆子骂了半天见没人搭理她,而围观的村民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微妙,不由得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还是周光泰拉了她,小声道:“娘,你别说了,咱听听爹是个啥意思。”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周老头身上。
周老头的眉头皱了一下,有点觉得事态不受自己控制了,也不知道二儿子说的法子行不行。
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退路了,清了清嗓子道:“这个老三啊,自祖上确实定过一个自请出族就要断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的家规。”
“这也不能说好多年这用了就当不存在了,更不能因为咱们这一脉流落到这里,就不把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给忘了。”
说着周老头还特意看了张群一眼。
张群的眉头皱了皱,刚想开口就听周老头又说:“但既然咱们落户到黄口村,就如村长说的,咱们也得入乡随俗一点。”
周晓雨听着周老头长篇大论地废话,脆生生地打断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大家都是粗人,弄不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
“你……”周老头到嘴的话被周晓雨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指着她道:“长辈说话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插啥话,老三,你们家倒底谁当家?”
“这跟谁当家有啥关系,你也别只知道冲我爹发火,真正的长辈我们自然是会敬着,可是对于卖了我弟弟的幕后黑手,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