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周光良带着周晓雷早早的就出发去镇上了，他们要尽量多找一点活。
捡柴禾的事情就落到了周晓霞身上了，周晓雨原本上山是不打算让家里人知道的，可现在周晓霞也要上山，就算两人一前一后上山，最后要是在山上遇到，就尴尬了。
所以周晓雨就悄悄跟周晓霞说了，周晓霞的第一反应是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咋还能上山？听大姐的，你就在家里陪着娘和晓雪。”
“你不也说过，怕爷奶他们来欺负娘和雨儿吗？”
“现在不同以往了，现在他们刚立下字据，是不会轻易上门的，最起码现在这几天装也得装一下，不然月底他们可拿不到钱了。”
“那你的伤……”周晓霞被周晓雨说得有些动摇了，听里面莫氏问她们去干什么，周晓雨连忙说她要去何花家一趟。
现在她可不能直接说去李大娘家了，不然莫氏保证反周晓雪塞给她，说是避嫌。
“去何花家干嘛？”莫氏问。
“我也不知道，就她让我去一下，一会儿我就回来。”说着就拉了周晓霞一起上山了。
“你咋不跟娘说实话。”周晓霞不赞同地看着周晓雨道。
“大姐，你觉得我跟娘说实话，她会同意我上山吗？”周晓雨苦笑，“咱们家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赚钱，上回我摔下去地山崖下有很多天精子，价格比忍冬值钱多了。”
周晓霞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周晓雨的话转移了，“真的么，那什么天什么的别的地方有没有？”
周晓雨摇头，“我没看到过。”
“那是啥样子的，说不定我见过。”
“是就一颗颗红色的果实，它的叶子是这样的，一般大概有这么高。”周晓雨给周晓霞比划着。
周晓霞想了想道：“这样的啊，好像真没见过，难道只有那崖底有？可我们也不好爬到崖底去摘吧，那地方不好下啊！”
周晓语点头，“那只有先找找别的了，这些天我不是去李大娘家学认字吗？她还给我看了几种草药，我看看山里有没有，要是有总能换点钱。”
周晓霞深以为然。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村里人都来捡柴禾的缓坡，刚走近就听见前面有人在提她们姐俩的名字。
周晓雨和周晓霞对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地扒开灌木从朝里看。
“你是没看到，昨天的周晓雨有多嚣张，连她爷爷都敢顶撞，莫不是魔怔了？”一个穿小碎花袄子的女孩说。
“那有啥奇怪的，她以前就是个傻的，我才不相信她会突然好了，听说是她落水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你说该不会她是被水鬼附身了吧。”
“咦，杏花，你别说得那么吓人。”女孩道。
王杏花不以为意地道：“不然她从小坡崖摔下去咋只伤了手，前年桃花他哥不是也从那里摔下去，结果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像啊。”
“咱们村的老人不是一直说，新河里有水鬼，就等着找人替命呢，说不准哪个……”
“嗤，王杏花，你是打算编鬼故事吗？”周晓雨轻嗤一声道。
被王杏花的话吓得够呛的女孩乍一看到周晓雨，吓得尖叫起来，“鬼啊！快滚开你这个女鬼！”
“陈小花就你这么点胆子还学人家背后议论别人，别最后议论不成，反倒被有些人吓死。”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王杏花一眼。
“王杏花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个啥，我三妹才不是被水鬼替了身子，要找替身水鬼也要找个家境好点的替，我瞧着你就不错，要不我把你往河里扔一次，看看有没有水鬼来找你替命。”
周晓霞也想通了，自己软弱别人就会当你好欺负，而且她现在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了，说起话来也更没有顾虑了。
“我……我没做亏心事，不……不怕鬼敲门。你个没人要的破鞋在这里凶啥凶。”王杏花在周晓雨似笑非笑地眼神中哆哆嗦嗦地道。
“对啊，谁像周晓雨，前一天还跟自己的爷奶长辈吵，后一天上山就从小坡崖摔下去，这叫啥？这就叫报应！”陈小花一脸得瑟地看着周晓雨姐俩说。
“啪！”周晓雨听了竟是重重地击掌，表情夸张地道：“说得太好了，你相信有报应一说啊，好巧哦，我也相信，王杏花，你信不信呢？”
“我……我……”王杏花看着吊着一只胳膊，笑语嫣然的周晓雨竟然无法说下去。
周晓雨往她跟前走了两步，王杏花后退了两步。
周晓雨又往前走，王杏花又后退，“你想干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你就咋样？”周晓雨笑着问她，可是她的笑容看在王杏花眼中，却让她觉得背脊发寒。
“我就……我就……我就……”
王杏花一连说了三个我就，可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