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透过她的头顶看去,李大川的一张黑脸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周晓雨嘴角一抽,“你怎么在这儿,瞧把秀儿姐吓得。”
李大川眼里竟冒出一丝委屈,“我又没说什么,是她自己吓自己。”自己的这张脸就那么容易吓到人,那么周晓雨这丫头怎么一点也不怕,是她少根神经,还是……
“秀儿姐,你干吗那么怕李大川?你不觉得他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至少比马志才这个渣男好多了吗?”
可是任凭周晓雨怎么劝,张秀儿还是不敢上李大川的牛车。
周晓雨只好将她们买的东西都放在牛车,自己陪张秀儿步行回去。
到了家里,李大川已经把周晓雨和张秀儿买的东西各自送回了家,莫氏见她又买了那么些布料回来,不由得责怪道:“怎么又买布?”
“娘,开春了,咱家都要做些单衣,这些都是用得着的,您啊就别觉得浪费了。”周晓雨笑笑。
“你啊,赚了点钱也别乱花,不是还要买地吗?”莫氏看着三女儿问。
“是的啊,爹。”周晓雨掏了银票给周光良,“这里是二百九十两银票,还有十两碎银子,六两是给张爷爷买地用的,还多的四两是请他帮我们办地契,以及晓霆的户籍时,给衙门官差润手的。”
“润手的?”周光良有些不懂,“衙门里的官差给百姓办事不是应当的吗?”
“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官差给百姓办事是应该的,可要是再有点点润手费,他们办事的就会更爽快。”
“咱们是小老百姓,想跟官府打交道,没有权就只能用钱,也不是什么大钱,没必要舍不得,只要他们早早地把事情给咱办妥,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晓雨给周光良解释。
周晓霆觉得这话对极了,他虽然在祁家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可祁家怎么说也是一方首富,跟官府打交道的事做得也多,每次到衙门办事,都会带上一点银子。
他把这事也跟周光良说了,周光良听了不由得点头,他倒不是不信自己女儿的话,只是一时有些懵,现在听周晓霆也这么说,迅速地就记下了。
周晓雨又把两封点心递给周晓霆,“晓霆,你跟爹和二哥一起去吧。”她觉得自家的这个弟弟可以培养一下。
不一会儿,周光良爷仨就回来了,周光良脸上全是笑意,“村长说明儿就到衙门把地契和晓霆的户籍给办给,让我们放心。”
一夜就这么过去,第二天,村里算是有一桩喜事,就是周春兰要嫁给马志杰。
那天王氏嚷嚷着不让自己女儿嫁进马家,可最后还是不得不让她嫁,毕竟除了这条路,周春兰已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因此,这天一早就传来鞭炮声。
周春兰和马志杰今天成亲,也不知周光泰和马大壮是怎么商量的,两家的阵仗倒也算是挺大的,面子是有了,可里子就那样,大家都清楚这二人的过往。
大喜之日,各家请一人喝喜酒。
当然,没有请周家和李家。
周家的人也没在意,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周光良和周晓雷甚至已经开始翻那片荒地了。
周晓霞则还是在做豆腐,和周晓雨新开发出来的豆腐干和豆腐皮还有豆芽。
周晓雨一边给周晓霞帮忙,一边准备着做豆油。
晚上,马家张灯结彩,劝酒声,划拳声,此起彼伏。
张小山母亲那边也跟马家有点亲,家里又只剩他一人,自然就到马家喝喜酒。
本来他是不屑喝这杯酒的,不过,他今天来这里是不怀好意的。
“我说,你们别喝了,这个时候了,咱们也该拉着新郎倌去闹洞房了。”
“咱村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今天可不能这么静悄悄就放过志杰这小子,他的洞房花烛夜,咱们得帮他助助兴。”
张小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随手拎着一坛酒,顺了两个酒杯。
其他年纪相仿的未成亲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望向那个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马大壮连忙拦在他们面前,“你们这么多人,不好吧,新娘的脸皮薄,你们这样进去,她会……”
“大壮叔,你这话我们可不爱听。”张小山打断了他的话,扭头看向一直在喝闷酒的马志杰。
心里冷笑了几声,道:“志杰那婆娘怎么会是薄脸皮的呢?我们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志杰两口子常在野地里幽会。”
他醉眼惺松,故意说醉话。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提醒,不由都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一个个都笑得轻佻。
马志杰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走走走!今天是我新婚,不闹新房也实在说不过去。”
说完,他亲自带着人进去了。
李家树在后面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