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何不说眼光跟心胸?”
云初道:“当年我曾作过一览众山小的句子,云瑾,温欢,光嗣三个孩子一直是在云端上长大的,就算不愿意四处张望,只看脚下,他们的眼光与心胸本也是天下级别的。”
温柔点点头道:“那么,这个孩子我要了,你不会跟我抢吧?”
云初嗤的笑一声道:“在我眼中,这个姚崇虽然很不错,却还没有让我心动到收徒的地步。”
“你看不上?”
云初笑道:“姚崇将来的能力未必就能比云倌倌强多少。”
“你这么看好云倌倌,可惜,她是一个女子。”
云初冷笑一声道:“在我门下,有教无类。”
温柔笑道:“他们三个该去太学上学了吧?”
云初道:“光嗣去就成了,三个全去的话,会打击姚崇的自信心。”
温柔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光嗣还是从校霸开始?”
云初点点头道:“狄仁杰一直对我在太学威吓他一事耿耿于怀。”
温柔笑道:“如此,我去太学当一阵子的教谕,光嗣去当一阵子的太学生,不过,他父亲姚懿那边要是插手,怎么办呢?”
云初道:“贬斥去一个不方便带家眷去的地方当官便是了。”
“若是人家心生怨言呢?”
“那就给他升官,一个从五品的巂州都督还是很好安排的。”
温柔觉得很好,所有的错事都是云初干的,他只对姚崇干好事就对了。
自从知晓黄河环线是一个误会之后,云初就开始安排曾福正式进入这个新的开发环节了。
姚崇的计划终究还是粗糙了一些,对长安的伤害大了一些,去芜存菁之后的黄河大开发对长安就只有好处没坏处了。
姚崇一大早右眼皮就跳的厉害,不管他用热水敷,还是用凉水洗,效果都不怎么好,他对灾难一事毫不在意,就是觉得右边眼皮跳的烦心,让他无法专注于课业。
来到太学之后,他发现自己旁边的张廷不见了,换成了一个身着绿袍的胖子,这个胖子粗俗至极,别人都在忙着准备上课呢,唯独他拿着一块糕饼在大嚼。
绿袍胖子见姚崇在看他,就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糕饼往他面前一伸道:“你想吃?”
姚崇强忍着怒火对施舍一般的狄光嗣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狄光嗣把剩下的糕饼全塞嘴里,一边吃一边道:“蠢货就是讲究多。”
姚崇腾的站起来,瞅着狄光嗣道:“人言否?”
狄光嗣瞅着姚崇瘦长的身形道:“你不是蠢货吗?证明给某家看。”
姚崇捏着拳头靠近狄光嗣轻声道:“等下学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头死肥猪。”
狄光嗣道:“你打不过我的。”
姚崇怒笑道:“老子八岁练武,寒暑未停,就是专门打你这种不知好歹的死肥猪的。”
狄光嗣咧开大嘴,露出一嘴的白牙道:“某家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不知兄台要不要听一下?”
不等姚崇回答,狄光嗣就继续道:“你可以向我挥拳,想要我停手,要看我允许不允许。
还有,是你先挑战我的,也是你先骂我肥猪的,打输了不准喊爷娘过来聒噪。”
姚崇笑了,似乎忘记了是狄光嗣先骂他是蠢货的,不过,他觉得自己苦练八年,打一头死肥猪不算啥,就大度的拍拍狄光嗣肥厚的肩膀道:“不错,还算是一条好汉,下学后,老子会给你留一口气,还不打你的脸。”
狄光嗣连连点头道:“很好,很好,我也不会打你的脸。”
太学的博士们上课早就是千篇一律的东西,聪明些的学生明白,博士们之所以会进行如此枯燥且乏味的讲课,是为了一遍又一遍的巩固他们教授的内容,要学生们按照他们所说,所讲的形成一定的世界观。
这种东西,对于姚崇跟狄光嗣来说都没有什么难度,轻松的应付了博士课后的提问,姚崇就快速的收起了书本,还对慢吞吞的狄光嗣勾勾手指道:“别想着跑,否则,见一次,打一顿,老子在竹林等你。”
狄光嗣目送姚崇离开课堂,稍微扭转一下脖子,他的颈骨就咔吧,咔吧的一阵爆响,双手握拳,手指骨节也喀拉喀拉的一阵响。
双拳在肥厚的胸膛上捶击一下自言自语道:“不能打脸?这个规定实在是太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