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不到这里。”
云初瞅着李慎道:“能不能盼着点好啊,这根柱子要是倒了,全长安的官员,包括你,都难逃追责。”
“为啥我一个来观礼的闲人也会有罪?”
云初道:“因为人长的不够精神,给铜柱带来了晦气……”
李慎道:“这也行?”
云初冷笑一声道:“你要是没事干就去万年县的卷宗房里,看一下周兴办过的一些案子,放屁太臭都是杀人的理由。”
李慎吞咽一口唾沫道:“你不会有事情吧?”
云初道:“啥?”
李慎朝铜柱努努嘴道:“我是说,要是柱子倒了,你不会有事情吧?”
云初狐疑的瞅着李慎道:“你弄了手脚?”
李慎立刻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道:“怎么可能。”
云初也觉得李慎没有这个胆子,正要说话说不关自己啥事的时候,就听李慎道:“我今早之所以起来晚了,是因为昨夜噩梦不断,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云初左右瞅瞅,见没有人注意他们,都忙着看铜柱呢,就压低声音道:“都是老朋友了,别说我没劝告过你,把你的嘴巴封闭严实了,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要说。”
李慎冷笑一声道:“我快要憋死了,不跟你说跟谁说呢?”
云初笑道:“别说那些有的没得,好好的看这一场大唐工程史上的一项杰作吧。”
李慎瞅着缓缓向前挪动的牛群,脸上的不屑之色越发的浓重了。
随着铜柱逐渐被拉直,就连云初都几乎凝神关注着那些巨大的绞盘,这里才是根本,只要这些绞盘能承受的住那九百吨的重量,问题就不会太大。
这些绞盘的轴都是人腿粗细的铁柱,而且直通地下三丈以上,铁轴的末端还专门打了两根两丈长的横枝,用巨石填塞空洞,中间还用三合土配合糯米浆浇灌了缝隙,按理说,这样的八根柱子足够完成这一次竖立铜柱的使命。
直到高大的铜柱被完全竖立起来之后,就连云初也忍不住为洛阳的大匠作们的精密工程手段欢呼喝彩。
瞅着粗大的铜柱在铁链,麻绳的束缚下,在洛阳大匠们的不断指令下,一寸寸的向基座挪动,前来看热闹的长安人的欢呼声,几乎沸腾了。
就在此时,一直在看娜哈的雍王贤突然痛苦的捂住了嘴巴,也不知道从那里飞出来了一枚暗器正中他的嘴巴。
雍王贤迅速的朝四周看看,发现所有人都在疯狂的为铜柱呐喊,而暗器飞来的方向明显是铜柱那边,那边有不少的工匠正凝神静气的等待铜柱的到来,应该没有人会这般暗算他。
雍王贤咕咚吞咽一口血,朝手里的吐了一下,随即,掌中就出现了三颗牙齿跟一枚不大的铁铆钉。
铆钉是哪里来的?
雍王贤强忍着疼痛朝铜柱方向看过去,结果,啥都没有发现,哪里只有一尊正在缓缓移动的铜柱子。
贺兰敏之很快就发现了雍王贤的不妥之处,连忙低声询问,雍王贤就把手里的三颗牙跟那枚铁铆钉放到了贺兰敏之的手里。
贺兰敏之直到雍王贤一直在偷看娜哈,迅速朝云初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云初距离雍王贤足足有十几丈,而且,位置还在雍王贤的后方,这样的位置完全没有击打到雍王贤嘴巴的可能。
“殿下,我们去裹伤吧。”
雍王贤又吞咽一口血水摇摇头,此时正是紧要关头,他不想离开。
贺兰敏之把自己的手帕递给雍王贤替换下已经被血水染透的手帕,低声道:“等铜柱到位,我就立刻去查探这枚铆钉的来处。”
雍王贤痛的泪水直流,不过,他还是保持住了自己一个皇子该有的坚持。即便是浑身都在颤抖,却依旧站立的笔直。
云初的耳力极好,虽然现场非常的嘈杂,战场上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在一片嘈杂声中听到了一声声微不可察的喀嚓声。
云初神色大变,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了绞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