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土地为水浇地,那么,亩产十五套还是可能的。”
刘仁轨仔仔细细地将这些装备脱下来,再仔仔细细地打量,还不停地撕扯一下,看看针脚,揣摩厚度,最后小心地将这套装备整理好,放在矮几上喟叹一声道:“为种粮之利的二十倍,就算去除制衣人工所耗,十倍之利手拿把抓。”
云初笑道:“某家此次来寻县尊,就是为了棉花。”
刘仁轨道:“此物虽好,然放弃种植粮食,一旦遭遇灾祸,长安县的百姓只有饿死一途。”
云初道:“万年县全县的粮食产出,仅仅能供应万年县百姓一月的口粮,不知长安县是否比万年县好一些?”
刘仁轨叹口气道:“一月零六天,所需粮食还是需要从外面运进来,靡费惊人。”
云初又道:“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此为自古以来的道理,如今长安所需米粮,又何止千里,这本身就是违反常识的一件事。
某家问过户部,每向长安运送一斤米粮,路上就要耗损一斤,再算上人工,船运,等等耗费,基本上每向长安运送一斤米粮,就要耗费三斤米粮。
偏偏长安对外地的粮米所需数量惊人,如此这般下来,向长安运送粮米就成了地方官府的一件苦差事,更成了附加在百姓身上的一桩负担。
现在有了棉花,就能改变这一场面。”
刘仁轨听云初这样说,立刻两眼冒光地问道:“怎么说?”
云初微微一笑,将手按在矮几上的装备上,用棉花的十倍利削减运粮的三倍负担。”
刘仁轨眼睛再次冒出绿光,一把按住云初的手道:“县丞的意思是,允许种棉者获利七倍,拿出三倍利益去填补运粮造成的损失?”
云初摇头道:“不是这么算的,粮食多而棉花少,所以,至少要拿出种棉的七倍利益去补偿运粮,而种棉者拿两倍利,官府拿一倍,工匠拿十倍利之外制作红利的两倍利,官府再拿一倍利。
如此,才算是一桩好买卖。”
刘仁轨并没有出现云初预料中的欢喜,迎来的却是刘仁轨那张严肃到了极点的面庞。
“兹事体大,不可轻慢。”
云初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年要在万年,长安两县共种植棉花一万亩,如今,种子我已经通过胡商,以及上林苑的棉田中获得了。
还从司农寺弄到了专门种植棉花的农学博士。
就等县尊一句话,我们明年开春,就开始种植棉花,如果事情可为,后年,我们就大规模地栽种棉花,两县放弃种植粮食。
全力以赴地以棉花为长安,万年两县的主要种植作物,也让这两县的百姓尝到一些好处。
一万亩地,撑死也就十几万套装备,光是十六卫就有不下三十万将士。
产出的这点棉花还不够他们受用的。”
刘仁轨长出一口气道:‘如此甚好,万年县种五千亩,长安县种五千亩。”
听闻刘仁轨终于答应了,云初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刘仁轨的官廨。
而那一套装备,就留在了矮几上,刘仁轨想要呼唤云初拿走装备,最终,还是放下手,算是收下了这件礼物。
云初从长安县衙出来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这个地方,忍不住感慨道:“都说,刘仁轨清廉如水,今天,还不是收下了老子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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