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直奔东市的万年县衙。
昔日潺潺溪流的东市小河,如今变得有些汹涌,匆匆进入县衙,才从马上跳下来,就对看门的小吏道∶“击鼓,集合。”
等云初在万年县大堂上坐定,吴主簿,张县尉,就已经分列两边,等鼓声响起不久,凡是在县衙里值班的所有人就已经到齐了。
就连不用遵守万年县衙规矩的温柔也突兀的出现在了公堂上。
人到齐了,云初就长话短说。
“暴雨已经下了五个时辰城外的农田必定遭灾,诸位就按照我们先前制定的预案开始动起来,我要你们在天亮城门大开之前,召集所有人手来县衙待命。
只要城门开,先不要去管人,我们全部参与抢收泡在水里的秋粮,收粮完毕,再救援人。“
众人齐声遵命,就一哄而散,按照万年县衙制定好的救灾方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无事可干的温柔,瞅着外边黑乎乎的天空道“这一次很麻烦啊,一口气下五六个时辰的暴雨实在是罕见。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云初笑道“按照拟定好的方略进行就是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灾难,我们都能度过去。”
温柔摇摇头道“难怪你能当主官,我可没有你这么乐观。”
假如云初不是万年县的县令,不知道大唐百姓的真实生活水平的话,整日里猫在长安城里,他一定会跟后世的很多诗人一样,在歌舞中,在诗人的激情中,在大唐的金戈铁马中歌颂这月光下的盛唐。
不成啊,他是县令,他知道的太多了,知晓大唐百姓的所有痛楚,也知晓他们生活的是何等的不容易。
都是普通人,即便是在盛世里,难道说地里的庄稼就会自己长出来
天微微亮。
云初率领县衙官员,衙役,捕快,不良人,火速离开长安城,踩着齐膝深的水,在泥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抢收这些粮食。幸好,快到中午的时候,雨水终于从瓢泼大雨变成了蒙蒙细雨。
万年县长着秋粮的田地不多,再加上出动的人手很多,一排排的人用了足足三天时间,这才将泡在水里的秋粮抢收回来。
粮食抢回来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安置房屋被淹没的百姓,还要为他们准备烧水的柴火,跟避雨的地方。
在过去的三天里,天空就没有放晴过,雨水一直在往下落,只是一会大,一会小而已。
云初召集来各处的里长,命令他们开始施行万年县卫生条例,取用万年县在城外储存的煤炭,粮食,油布,竹竿,绳子等物资,立刻展开自救。
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云初又冒雨巡视了两个被水淹的最严重的里坊,确认救灾物资已经下发。
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长安城。
云初湿漉漉的回到县衙,解开蓑衣,觉得全身的热量似乎都被这场连绵不断的秋雨给夺走了。
喝一口热汤,这才让自己的不断碰撞的牙齿安定下来,也能说一两句完整的话了。
擦干身上的雨水,还好暖和的干衣裳,留守县衙的温柔就低声道“曲江池子里的水太多,已经倒灌长安城了,今天的朝会上,有人建议挖开曲江池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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