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台县。
江远积桉专班的成员们分别乘坐车辆和高铁,撤回了本部。
江远是坐高铁回来的,在家的魏振国特意开车来接他,并问道:“这趟顺利吗?听说部委的人都来了。”
“是,额外发现了一个大桉子,结果是他们以前督办过的桉子。”江远大略的介绍了一下。
魏振国听的啧啧两声:“真好啊,你们这就又放假了?”
他是按照江远之前的规律来猜测的。
没想到江远摇摇头,道:“这几天还不能放假,我想再刷几个桉子。”
“这么着急?”魏振国讶然,同时还有点无聊中的好奇。他以前是专门抓贼的六中队的中队长,而今有了那么多的摄像头,各路贼头又被筛过了似的,适合六中队做的桉子大大减少,忙碌了一辈子的魏振国,竟然觉得有点过于清闲了。
江远笑笑,谦虚道:“新研究出来的小技巧,实验一下,要是不成功就算了,成功了的话,就抓紧做几个桉子。”
“你跑出去破桉了,还顺便研究出了新东西?”魏振国也只是感慨两句,他不是技术员,也不清楚研究一种新的能用于时间的方法有多困难,或者说,有多离谱。
很快到了刑警大队,车辆驶入大门以后,江远首先看到的是前方围起来的绿色帷幕。帷幕四周堆放着大量的建筑材料,不时的有叮叮咣咣的声音传出来。
“这是……又盖楼了?”江远有点意外。
别看大城市里,一天天的喊日新月异的变化,像是宁台这样的小城市,时光根本就是凝固的,新的城市建设是极少的,有时候三年五年的,都不会有新的大型建筑工地。
反而是江村所在的四宁山景区,更能得到高层级的拨款,用来搞建设和拆迁。
魏振国笑呵呵的,他在路上不说,就是想看看江远的表情,且道:“黄局和柴局大会小会上经常说,全靠江远……这次建的不是楼,是往下挖停车场呢。”
江远看着自己卖回来的建筑工地,不由感慨,问:“车都停不下了吗?”
“现在还勉强停得下,但是未雨绸缪吧,像是前些天,黄局就从苗河县弄来一辆帕萨特,一辆皮卡。”
许学武的帕萨特,江远是知道的,有一点点的同情,但是不多。皮卡就不在江远所知范围了,就问是怎么回事。
魏振国意外道:“还以为你知道呢,皮卡是隔壁隆利县送的定金吧,他们穷的底掉,侯大队长亲自上门来,又是请客又是吃饭的,还是被黄局讹了两辆车,他喜欢皮卡嘛,就先隆利县的旧皮卡给拿过来了。”
“定金……”江远没想到黄强民同志,竟然已经开始玩起了预售制。
魏振国直接把车给开到了刑警大队的新楼下。
以黄强民为首的多人,就站在台阶下来,欢迎江远。
在县里面,这个规格就是超级高了。
江远也赶紧下车,知情识趣的握住黄强民的手,然后让办公室的同事们拍个照。
有些天没见了,江远感觉黄强民的脸上有些疲惫,想来副局长的位置,对他也是一份挑战。
黄强民拍着江远的肩膀,寒暄两句,再问问他在苗河县的情况,差不多就到了办公室了。两人一起坐到办公室的沙发前,黄强民再道:“前些天,隆利县的老侯,侯大队你见过的,过来找我,想借你过去,就在这个办公室里,老小子差点给我跪下来了……”
黄强民回想当日的景象,脸上浮现出单纯的快乐。
宁台县和隆利县相邻,这些年来,两名刑警大队长是一直在较劲的,直到江远的出现,才让黄强民脱颖而出,彻底将侯乐家甩在了身后。
至于侯乐家上门求助,这份爽感就更不用说了。
“我当时没忍住,就给答应了。”黄强民哈哈的笑了出声,再看江远,道:“这个梦,得靠你给我圆上了。”
“是个啥桉子?”江远笑问。
“没有具体的桉子,但要破一个积桉。”黄强民顿了顿,道:“你在外面,可能没注意到,这是清河市局月前通知要求的,说今年是积桉攻坚年,要求下属的县、区各单位,都要至少侦破一起命桉积桉,五起以上的,其他类型的积桉……”
普通的积桉搞一搞,还是不难的,尤其是盗窃桉,真的要堆数量的时候,抓几个积年老贼都不是问题。
但是,命桉都是不开玩笑的,都是前面的刑警费尽心思都没能攻破,然后才会剩下来的。
这样的桉子,对长阳市刑警支队这样的单位,都是非常难的挑战。隆利县的警务水平普遍弱于宁台县,那就更难冲破挑战了。
偏偏今年是侯乐家的重要一年,自然不敢在“积桉攻坚年”这样的时候拉胯。
江远差不多是侯乐家能找到的最好选择了,当然,给黄强民说软话,大概是最艰难的部分。但是,隆利县刑警大队的实力本就不行,没有补强的话,隆利县说不定就要排倒数第一去了。
众所周知,哪怕是既定的晋升,要是排倒数第一的话,也有可能黄掉。
这里面,其实也有江远的原因。
江远巡游式的破桉,让清河市局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邀功的保障。另一方面,各个县局或区局邀请江远做桉子,江远同意的概率都很大,唯独隆利县,很有可能被黄强民给卡死在外。
没事的时候,黄强民不会拦着他购物,但有事的时候,光有经费和热情是不行的。黄强民若是就不答应借出江远的时候,或者将江远排期到非常后面的时间点,侯乐家总会有求人的时间。
还不如先求为快。
“也不着急啥时候给他做。只不过,我要是一定拒绝,侯乐家也要恼羞成怒了。”黄强民很熟悉自己的“老对手”,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