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蹙起眉头,下意识地通过后视镜往后面扫了一眼。
果然,有两辆白色的面包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跟着他们,一左一右、不远不近,保持着很好的距离,对方的跟踪有些技巧,也难怪他们第一时间没有察觉。
宁知回过头来,问贺瑾舟:“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吗?”
贺瑾舟摇了摇头,“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他们一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这里,贺瑾舟忍不住扫了一眼宁知。
他的眼神宁知自然读懂了。
贺瑾舟在海城待了这么久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怎么一跟自己在一起就被人跟踪。
想来对方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两辆面包车,里面的人肯定不少,思及此,宁知不想连累贺瑾舟,“你在旁边停车放我下去,我去解决他们。”
贺瑾舟不赞同地看着她:“他们来者不善。”
“我知道,但是我能应付,你放我下去。”宁知冷静的说道。
贺瑾舟开车的动作不停,神色如常,却十分坚决:“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贺瑾舟!”宁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拔高了声音,有些着急:“你相
信我能解决他们的!”
“我知道你很能打。”贺瑾舟并不受她的威胁,甚至面对她的倔强他丝毫不生气,只是说:“但既然你在我的车上,我就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宁知抿了抿唇。
贺瑾舟目视前方,淡淡道:“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宁知愣了一下,心中某一处突然奇异般的平静柔软了下来。
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你要忍”“你要坚强”“你要变得更强大”,因为如果她不这么做,她就会倒下。
她从来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她只有她自己,没有人会站在她在这边,但是想要伤害她的人却从未停止。
所以她不停地催促自己要坚强,不能倒下。
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她这边告诉她,她可以相信他,可以被保护。
半晌,宁知“好。”
贺瑾舟并未发现她的异常,他一边从后视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说道:“我们现在是在高速公路上,等下了高速公路,我会报警拦截他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宁知此刻变得异常乖巧:“好。”
好在贺瑾舟的开车技术十分高超,远远地将
跟踪的面包车甩在了身后。
眼看着他们就快要下高速,驶向小道的时候,后面的面包车的车窗突然摇下来,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从车窗里探出了半边身子。
宁知一直在观察着对方的动向,因此自然察觉了他们的动作,她疑惑地皱起眉,下一秒,脸色蓦地一变!
“贺瑾舟,闪开!”宁知惊声叫道,同时伸出手想要去动方向盘!
然而还是晚了,随着一声“轰——”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卡宴狠狠地撞飞出去了十来米远,坐在车里的贺瑾舟和宁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巨大的疼痛让他们无比清醒。
浓烟滚滚,轮胎都爆炸了,车子彻底报废,两个人浑身剧痛,坐在车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只有几秒,宁知咬着唇回过神来,她伸出手在脸上一抹,一把血。
顾不上疼痛和鲜血,她转头摇了摇旁边的贺瑾舟,“喂,你没事吧?”
贺瑾舟闷哼了一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动了动,嗓音艰难道:“嗯。”
“车子坏了,我们下车吧,对方明显是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宁知说道。
贺瑾舟嗯了声,解开安全带,和宁知一起下了车。
他们刚从卡宴上下来,那两辆面包车便抵达了他们的跟前,车门打开,二十几个壮汉手里拎着钢管等武器气势汹汹地从车上下来。
此刻他们正处于高速公路和小路的交界处,平日里极少会有车辆来往,这会儿哪怕是出了车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并没有人停下来。
只有寥寥的几辆车,看见对方这么大的架势,吓得都赶紧逃之夭夭。
为首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钢管,冷声说道:“没想到你们命还挺大的,这样都能站着下来。”
宁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们是冲着我来的?”
“既然知道那就别做无谓的反抗,早点死了我们也好早点回去复命。”
“那你们放他走。”宁知扫了一眼贺瑾舟,“既然是冲着我来,那就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贺瑾舟坐在驾驶室,受的伤比宁知要重一些,此刻他的手上全是血,眼神也略微迷蒙,但仍是站的很直。
壮汉不认识贺瑾舟,眉头皱起,恶声恶气道:“放他走?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