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对这个男人格外优待!
不仅给了他优渥舒适的成长环境,还给了他一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
哪怕是一双手,也是好看得无可挑剔!
之前养尊处优,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翠竹。
可能是最近干粗活多,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黄色的薄茧,明显凸|起,看着多了力量感,也多了一抹沧桑感。
她的指尖不自觉划了划。
陆子豪浑身微僵,眼神窘迫闪烁。
“……不是这儿,是这边。”
他示意食指上的破皮小|洞,解释:“不小心被扎了两下。”
江婉总算瞧见了,打开抽屉取出药油。
“不用!”陆子豪轻笑:“这么一点小伤——”
不料,江婉一把将他的手夺了过去,强势按压住,拧开药油涂抹上。
“不管小伤大伤,都得谨慎对待。万一不小心得了破伤风,那可怎么办?”
陆子豪心里暖暖的,懒洋洋靠在书桌上,任她捣鼓自己的手。
“知道了知道了。”
语气难掩宠溺,外加一丝甜腻腻的笑意。
江婉见他神色慵懒,心情似乎很不错,便把藏在心中多日的疑惑问出来。
“纺织厂门口的大马路有多长?”
陆子豪眉头微动,答:“差不多一公里。”
江婉轻抚他掌心的茧,低问:“很辛苦吧?”
陆子豪的耳根红了。
明明只是掌心发痒,不知是不是十指连心的缘故,心似乎也被她的手抚过,跟着微微痒起来。
似乎受了刺激般,他连忙将手收回来。
“……不辛苦!不就扫个地吗?哪有什么辛苦的!”
江婉知晓他是在逃避话题,却不知道具体在逃避什么。
“是不是有人故意为难你?”
倘若不是姓朱那家伙搞鬼,他何至走半个小时大老远去扫大街!
肯定有人故意捣乱,不然他不会每天从早扫到晚,天天累得跟牛似的!
再脏的马路,扫过一两次后,肯定会干净下来。
哪怕有落叶或其他垃圾,也不至于如此大的工作量!
陆子豪眼神飘忽,避开她的眼神,尴尬搓了搓掌心,试图把那抹痒痒的感觉擦掉。
可不管怎么搓,心头那如羽毛扫过的炙热感却没半分减少,吓得他干脆躲了开去。
“喂!”江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再次追问:“是还是不是?如果是,可不能放任他这样子一直欺负你!”
虽然敌强我弱,但有时候不发威吓唬一下对方,他们还以为陆家已经彻底认栽了!
陆子豪看着她的手,心里无端一阵砰砰然!
“……是,但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江婉焦急问:“他们是不是故意弄脏马路?天天派人去乱搞?”
“别担心。”陆子豪悄悄躲开她的手,温柔笑了笑。
“他故意给我找茬,我自然也会给他找茬。放心,我可不是那种让人羞辱戏弄却不敢反抗的人。”
江婉有些不明所以,嗔怪问:“怎么?连我都不能说?”
陆子豪无奈笑了笑,只能坐了回来。
“刚开始姓朱的那些爪牙会搞一些垃圾扔在马路上,又脏又臭。我很生气,却不得不弄干净!”
江婉的脸沉下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
陆子豪继续道:“垃圾散落路面,我只能扫一小段,把垃圾扎堆弄一块。外头风大,臭味不是很明显。但堆一块儿的时候,味道立刻臭熏熏!我干脆来一招‘借刀杀人’,把垃圾都堆在住户最密集的地方。路旁的居民发现后,觉得很不对劲,误会是别处的住户故意去他们门口倾倒垃圾。果不其然,第三天晚上就抓了几个!”
江婉笑开了,饶有兴趣问:“后来呢?”
陆子豪答:“居民问他们干什么,他们不敢回答。有人怀疑他们是贼人,干脆将他们都撵去了派出所。后来,他们因为胡乱倾倒垃圾被各罚了十块钱。”
江婉丝毫不同情,骂:“活该!”
顿了顿,她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后来呢?姓朱的又使了什么恶习招数?”
陆子豪俊脸暗沉,答:“他见此招不行,干脆在纺织厂门口那一段路撒沙子或小石子,故意增加我的工作量。”
“真够龌蹉的!”江婉皱眉:“大多数工人上班都骑自行车。车轮胎,除非滑得不行,才会舍得掏钱换掉。一旦遇到小沙子,车轮就容易滑倒。”
陆子豪竖起大拇指:“你猜得对。隔天早上,就有几个工人摔倒!居委会那边的大妈将我骂了一顿,责骂我没扫干净。没法子,我只能当着她的面扫得一干二净。谁料第二天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