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老友的缘故,师傅写得有些详细,解释说对方经常一大早就散步来上班。
明明有领导专车,却偏偏不爱坐,坚持走路当锻炼,不愿占用公家资源。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突然滑倒摔下地,不仅脑震荡,肩骨还摔了个粉碎!
偏偏大清早路上还没什么人,晕迷不醒的他倒在路边,直到上班的人多了才被发现,匆匆送去医院。
可能是耽搁了治疗,也可能是人多的时候胡乱折腾,加上老战友也上了年纪,受了不少罪。
春天来了,这一阵子的雨水也多起来。
希望表嫂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救人于危难,争取在大领导面前露露脸。
单位里时不时会有表扬信,每个受表扬的人都能或多或少得到一些其他人没有的资源。
像这种“救人救命”的好事,尤其是救了如此举足轻重的大领导,必定会大肆表扬。
到时她再想法子找报社相识的编辑帮帮忙,为表嫂写一篇专访,然后把压力给到食堂的领导……
江婉一边筹谋计划着,一边心不在焉往杂志社去。
直到来到办公室门口,才发现自己竟又是最早的那一个!
今天最早,接下来一两个月还得更早。
本来打扫卫生必须最早到,方能在大家到来前,把办公桌和地板擦拭干净。
可宁梦只坚持了几天,随后便一天比一天晚。
江婉没理会,其他同事没多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多嘴。
这两天众人开会安排工作,宁梦便钻来钻去打扫,探头探脑竖起耳朵听着。
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干活,或多或少都能猜到她的目的。
她明显不甘心当清洁工,而是想趁早在杂志社混一个固定工位。
只是她貌似太激进,半个多月就把目的明晃晃挂在脸上,不懂得藏掖心思,轻浮得很!
难怪陈彬彬不爱跟她打交道!
他经常在上面各部门流转帮忙拍照,清楚心思挂在脸上的“潜在危险”究竟有多高。
所以,他不喜欢宁梦的做派,甚至偷偷骂她是大傻子!
以他的“谨慎”作风,自然不肯跟宁梦为伍,甚至连话都不怎么跟她说。
宁梦确实不聪明,第一天就得罪了江婉。
不过,江婉每天都忙得很,懒得跟她计较。
谁料第二天,她又让江婉倒拖地的脏水。
江婉没第一次那么好说话,直接说她没空。
宁梦见她抱着一大堆稿子,不好多说,只能自己去倒。
不料,她真的没什么眼力劲儿!
前几天早上,江婉和林新月正忙着帮黄主编的活儿赶上来。
宁梦突然凑上前,揉着手腕说她的手很酸痛,让江婉帮忙拖地。
江婉见她太不上道,也不愿跟她打交道,解释说她没空。
宁梦有些生气,板着脸说本来这些活儿都是她干的。
江婉听此,觉得该是时候教训她一下了。
不过,她没必要亲自上场,干脆来一招“借刀杀人”。
她拍了拍桌上堆积的稿子,为难道:“我去帮你的话,这些就只能留给月姐一个人做……”
林新月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干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要帮着分担黄主编的,累得她想发疯骂人。
本来有江婉帮着分担,她能轻松一些——谁料宁梦竟要喊走江婉,气得她立刻发飙!
“拖地本来就是你的活儿!你凭什么叫小江干?!你要是干不了,就跟领导请辞去!”
安静的办公室顿时响起大嗓门,吓得其他同事一个激灵,然后动作一致看过来!
宁梦的脸瞬间涨红!
林新月好不容易找到宣泄口,对着宁梦一阵突突突狂飙!
“办公室里谁该干什么,该怎么干——都是一早就安排好的!这儿本来有清洁工,人家生病了没来,小江才帮着打扫!要不是缺一个打扫的,哪里需要你来?!你是来打扫的,你不干谁干?!小江是负责审稿写稿的,拖地又不是她的活儿!”
宁梦又羞又难堪,不敢再喊手腕酸痛,连忙埋下脑袋迅速拖地。
其他人同事或沉着脸,或白她一眼,随后各自忙开去。
李总编见她总算识趣了,也没再追究多说什么,但他眉头紧锁,眼里的不悦非常明显。
能让性子向来温和的他生气,显然这宁梦真的很不会讨人喜欢!
江婉进了办公室,后脚李总编也来了。
“师傅!”她喊。
李总编慈爱点头,关切问:“那篇散文诗改好了没?”
“改好了。”江婉答:“回头我就寄出去。”
李总编眼里尽是欣慰和满意,提醒:“记得跟邮递员说一声,要尽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