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阳城谁不知道太平路在市区中心,地皮数一数二值钱。
当初建宅子的时候,地皮是尽数买下来的,包括外头的宽敞院子。
里里外外好几个房间,还有两个阁楼,包括楼上阳台和晒坪——算起来至少一千五百块!
去年太平路下方曾有人卖掉宅子南下就业,位置比不得他家,院子也小,却卖了足足一千一百块!
这群人分明是要趁火打劫!
果不其然,对方连装都不想装了!
粗汉嗤笑:“着急转手的玩意,它铁定就卖不了高价!它能值多少,最终还不都是买家说了算!”
黄河水暗自磨牙,道:“宽裕几天,等我把大宅子卖了,凑两千块还给你们。”
“不行!”对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怒斥:“谁知道你哪个年头才卖得掉!欠我们的利息又咋算?!能少算两百块,已经够给你黄河水面子了!”
黄河水急了,怒吼:“不行也得行!这宅子本来就是我们的!哪能让你们这样子糟践!”
粗汉见他不肯答应,冷笑:“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除非你能拿出两千块来,不然今天就得把这大宅子给我挪出来!”
黄河水怒不可遏,急得差点儿跺脚。
“两千块?!一时半会儿我上哪儿找那么多钱?!宽限几天吧!我——我找我大哥借!找同事们借!争取一周内还清!”
“滚!”为首的粗汉扬起下巴:“兄弟们!上!”
黄河书吓坏了,张开双臂。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是——里头还有租客!你们别乱来啊!”
粗汉冷哼:“既然你不还钱,那我们就进去看看什么东西值钱。全部弄出来,一样样盯仔细!”
“不行!别动!”黄河水努力要拦下他们,却被一把掀了开去。
江婉几人连忙往后退,站在廊下。
粗汉们大摇大摆走进来,眼睛放肆黏在她们几人身上。
黄河水踉踉跄跄奔进来,作势拦在他们身前。
“住手!这是我的宅子!你们不许乱来!”
不料,对方根本不管不顾,一把将他踹开!
“黄叔!”江婉赶忙上前,将他搀扶住。
黄河书喘气叮嘱:“快……报警!这群土匪太可恨了!走!上派出所去!”
为首的粗汉大笑,眼神幽深凶狠。
“去啊!马上去!我铁牛敢出来混,就不怕人家抓。只是你儿子,还有你们两口子,以后可就别想在阳城走动了。老子心情好或不好的时候,都会上门问候你们两声,陪你们吃吃饭,聊聊话。”
黄河水听到如此威胁,看向外头晕迷不醒的儿子,还有哭得不能自已的老伴,一时彻底没辙!
江婉和陆子欣怕他摔下去,一左一右将他搀扶坐下。
这时,对面屋里飞出来一个盆子!
“哗啦!”一声,塑料盆里的碗筷尽数摔在地。
“叮铛!”
“刺啦!”
屋里的东西纷纷扬扬丢出来,砸在院子里!
黄河水见他们拆家,哀求连连。
“别啊!别砸了!求求你们了!”
老妻瞧见他们动真格,顾不上儿子,半爬半跑进来。
江婉怕她被飞扬的东西砸伤脑袋,慌忙上前拉她躲避开。
老两口声嘶力竭,抱头痛哭起来。
江婉赶忙将他们夫妻安顿在廊下。
李香妹又怕又气,冲进厨房抓出一把刀,一根扁担,气势汹汹奔出来。
江婉见此,一把夺过扁担,跟虎视眈眈冲过来的汉子对峙上。
“后退!这里头都是我们的东西!不许你们砸!”
粗汉们嘿嘿笑了。
李香妹挥舞菜刀上前,大吼:“欺人太甚!敢懂俺们的东西,俺就跟你们拼了!”
他们没上前,不过脸上尽是戏谑嘲讽笑容。
“哎哟喂!小美人们别啊!”
“拼什么拼!我只愿意跟女人在床上拼!”
“哈哈哈!”
江婉冷静盯着他们,怒吼:“出去!两千块钱我们去凑!傍晚前一定凑齐!都滚出去!”
这时,人群中的刘培民看到了江婉,惊慌瞪大眼睛!
天啊!
这不是——丽丽的表妹吗?!
她怎么在这大宅子里?
刚刚说什么租户?
难不成就是这几个女人?!
糟了糟了!可千万不能被她发现了!
刘培民吓得躲到柱子后,大喘气不敢动弹!
返城后工作的事情一直没着落,一拖再拖,苦等许久也没消息。
本以为住在家里,吃住暂时不用愁,但拗不住韩丽丽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