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雪。”
大堂里传来名字,不知是哪位顾客回话。
安明月顿时来了精神,仔细地听着几人闲聊。
她得知安晴雪要在东街开个医馆。
还得知安晴雪为了帮这名为段无疾的大夫,与药铺的掌柜有点瓜葛。
“小姐,您的药。”小二包好药材,递过来,“五两银子”
“多谢。”
付钱的同时。
安明月神秘兮兮地让小二找掌柜来,还偷偷给他塞了点好处费。
她故意跟掌柜讲了许多安晴雪的坏话,还将其贬得一无是处,用她的嘴塑造出了个无忠无孝的逆女。
掌柜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发毒誓说不让安晴雪好过!
安明月高高兴兴地拿着药回了侯府。
……
月色漫漫,斗转星移。
安晴雪这夜又约了云山学武。
她这两日都在忙活医馆的事,久没活动身体只觉四肢僵硬,等人时开始热身。
裴玉嵇早与妖狐说明。
今夜便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代替妖狐,亲自教授安晴雪武艺。
他换了打扮,易容成‘云山’的模样,大摇大摆来到后院。
“云先生好。”
安晴雪远远看着人来,主动鞠躬问好。
“嗯”
裴玉嵇让突如其来的问好打了个措手不及,淡然回应。
今日为何没有抱怨声?
来人的反应一下让安晴雪起了疑心,这人就是云山的模样,也是云山的声音。
可就是说不出的不对,有些冷淡?
“云先生上次所言之技巧,我已铭记于心。”安晴雪摆了摆头,刻意忽略这种不适。
“起势吧。”
裴玉嵇正对安晴雪拔剑,摆出了预备姿势。
他虽武功高于妖狐,可流派路数全然不同,一刚一柔。
就连妖狐上次所言心法,裴玉嵇也全然不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对垒,不出三招,安晴雪的手被剑柄震得生疼。
“嘶!”她猛然收手。
裴玉嵇当下慌了神,霎时间扔掉剑抓起她的手:“可受伤?”
他的语气急切,露出了安晴雪从未在云山身上看到的怜惜神情。
“没事,先生只管教。”
不安抽回手,安晴雪的视线却在云山的脸上停留。
裴玉嵇感受到对方的视线的灼热,心里暗叫不好,只好打发安晴雪去喝水,休息手腕片刻。
人一转身。
他旋即消失在树梢,早准备好的妖狐叫苦连天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安晴雪刚放下杯子转身,看到云山皱着眉毛,懒懒散散的拖着脚步。
刚才陌生的感觉荡然无存。
难不成是自己的幻觉?她不禁自问。
“喝好了水便练吧。”妖狐油嘴滑舌的尾音重现,“大小姐。”
戚鄢坐在大堂,手里把玩着扳指。
从第一楼要来的翡翠扳指这几日已受了不少同僚夸赞,他可谓爱不释手。
侯府众人用过晚膳,相聚喝茶。
“儿啊。”
戚老夫人打破了沉默,吹着茶碗里的浮沫,漫不经心道。
“不知这安晴雪自退婚后,又与安国公断了父女情谊,现去了何处?”
一旁坐着的安明月回:“听说去城北买了院子,与一众丫鬟住在那里。”
“噢?”
放下杯,戚老夫人不屑道:“你为何知道?”
安明月当即明白自己说多了话,赶紧找补:“妾身也是听侯爷讲的。”
两人的目光都朝着戚鄢归拢。
第一楼如今已不愿接杀安晴雪的生意了,偌大的江湖,其余杀手组织听闻是避之不及。
“本侯绝不会让她好过!”戚鄢血气上涌,奋力拍桌。
戚老夫人瞪了安明月一眼,好声好气对儿子问道:“不能暗中将人做掉?”
“娘以为儿子蠢笨到连这法子也想不出?”
“她身边有高手护卫,连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第一楼也拿她没办法。”戚鄢长长叹气。
他这几日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第一楼所说安晴雪身边高手,到底是何人?
安明月早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让安晴雪好看,她弱弱地打断戚家母子。
“侯爷。”
她起身对着两人行礼:“府上不是还有与安晴雪苟合之人的玉带吗?”
一连好些日子。
戚鄢虽下了重赏,但玉带的搜寻依然一无所获!
“找不到的东西,说它有何用!”整个人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