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雪于心不安,原本推脱不愿收。
沈清清非说再待下去两人见面的事就会败露,转眼消失在安晴雪眼前,随小厮回府去了。
“真是……”安晴雪低头看着银票,无奈笑笑。
……
戚鄢手持玉带,昂首挺胸走进午门。
他今日打定主意要让安晴雪和裴玉嵇难堪,以玉带作证盛到皇帝跟前,告两人苟合私通。
“戚大人。”
突如其来的招呼让他顿足。
转头一看,正是心中所想之人,裴玉嵇。
今日无早朝,他是受皇帝邀请入宫,为的是怀宁八大郡旱灾一事。
“戚鄢见过嵇王殿下。”咬着牙说了这句。
他默默将玉带藏在身后,挡住裴玉嵇的视线:“不知殿下为何入宫?”
“还不是戚大人的手臂尚未痊愈,怀宁依然陷于水深火热。”
不带情面的解释。
赤裸裸讽刺了戚鄢因伤躲粮草官一事,让他下不来台。
果不其然,戚鄢的笑尴尬地挂在嘴角,无言以对。
“走吧。”
裴玉嵇懒得理会戚鄢为何进宫,头也不回地先行一步。
两人一前一后入御书房。
皇帝于此接见两人,让戚鄢先入门汇报事宜,命裴玉嵇于门前等候。
“不知爱卿有何事需与朕面谈?”抬眼打量着戚鄢,皇帝因操劳略显疲态。
玉带由公公盛上。
“圣上,此乃安晴雪在大婚当日与人苟合的证据。”
戚鄢跪拜,言之凿凿。
一晃这么多日,还在纠缠此事。
这让皇帝感到烦躁,先在文物百官前已断了案,如今还要来改不成?
他晃眼一瞧,随即问道:“你可知道是何人?”
“臣直言。”戚鄢埋着头,“嵇王殿下!”
嵇王?
原本满不在意,当裴玉嵇的名字出口,皇帝顿然来了兴致。
当初在殿上裴玉嵇有意帮衬安晴雪便让他看出,难道两人真有私情?
“正巧嵇王正于门外。”他直起身子,“来人,传嵇王入门。”
可人是来了,这玉带裴玉嵇却断然不认。
他直言从未见过此物,更别提带着这物件去了侯府,还与安晴雪发生了别事。
两人各执一词,皇帝头疼。
既如此只能将当事女主请进宫来,好验明正身。
安晴雪才带着沈清清给的银子回了城北,这边就传来了皇帝召见,怀着忐忑入宫。
“臣女安晴雪,拜见圣上。”
她凭借御书房有戚鄢和裴玉嵇两人,猜出多半是戚鄢攀咬两人,但具体以何名目不知。
“戚鄢称你与嵇王暗自苟合,你可认?”皇帝正襟危坐,仔细盘问。
苟合?
暗藏的回忆攻击了安晴雪。
她回想起重生之初,戚鄢看到她身上有欢好的痕迹,现在定是找到了证据来告。
“回圣上,臣女不认。”安晴雪努力维持着淡定,“子虚乌有。”
只有她知道。
身上的淤痕尚未清除,今日也未能提前遮盖。
“还请圣上为安晴雪验身!”戚鄢咚地磕了个响头。
只见皇帝叹了口气,朝着公公微微点头。
一名嬷嬷带着验身的器具,入门跪拜:“老奴见过陛下,这就为小姐验身。”
事到临头,安晴雪本能地朝裴玉嵇看。
那人眉头轻拧,神色如常。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看向这人。
或许是他给过太多的帮助,此时也渴望他能伸手帮上一帮。
可在众人未能发觉她的视线时,安晴雪便隐忍地收回了目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臣女无惧。”她乖乖起身随嬷嬷去。
两人找了间空闲的屋子独处,四下静悄悄,引路的公公等在门后。
嬷嬷行事利落,三下五除二替安晴雪脱了外衣。
锁骨往下。
欢好的痕迹一览无余,虽浅但惹人眼。
“请小姐躺下。”嬷嬷没有评判,继续着因有的程序。
安晴雪有片刻的失神。
当她回过神来时,已在贵妃榻上躺下让嬷嬷查过了身子,并非处子之身。
不能任凭事情发展下去,若犯欺君之罪,又何必重活一世!
安晴雪清醒过来,决定鱼死网破。
她在心里默默思量着,或许能在此将这嬷嬷打晕,就说其突然犯病?
“老奴查明。”嬷嬷突然对门外开口,“小姐确为处子之身。”
脑中响起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