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竟随意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安晴雪不恼,只默默也喝完。
立起杯子无酒洒出,亮给安明月看。
“身怀六甲还是少喝得好。”
这才说了半句,安明月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未婚生子是吧!
“不过今日这裙,将你肚子遮挡得极好。”
满意地点头,安晴雪故作惊讶:“噢,这不是我做给苏家小姐的裙子吗?”
“不过,你穿着也好看。”
穿的是别的做的裙子不说,难不成还是找她人借的?
竟会遇到如此上不了台面的小姐,坐在一旁的几位夫人一时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安晴雪!”
安明月怒不可遏,张口就要骂。
戚鄢反应过来,差点上了安晴雪的道,赶紧喊停:“明月,坐下。”
“我!”
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骂出口,安明月气呼呼落座。
一直看着戏的裴玉嵇悄悄递过杯子,与安晴雪碰杯:“生了一副好口才。”
她抿了口酒,笑而不语。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吃饭时,戚鄢端着杯子起身。
“嵇王殿下。”
他的目标很明确,上来就敬裴玉嵇:“今日您与安郡主同行,不知二人是否好事将近?”
不等对面回话,戚鄢毫不迟疑仰头喝完。
以为好戏演完的众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有心吃饭,都暗暗竖起耳朵。
难道这两人当真有一腿?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裴玉嵇也不气,可他有些担心安晴雪是否介意。
转头一看,安晴雪神色淡然。
“侯爷若是再敢污蔑我与嵇王殿下,您可要担得起着污蔑的罪名。”
她跟着陪了一杯酒。
“忠廉侯不敢。”
裴玉嵇冷哼一声,放下杯子漠然道:“手臂还没养好,岂能又得牢狱之灾。”
腾地红了脸,戚鄢直觉火气上涌,手气得发抖。
安明月也跟着被调起了先前的火。
只见她手一抬。
身前的酒杯猛然撞向了瓷碗,哐镗间四分五裂,众人被吓出惊呼。
顿时,嘈杂一片。
此声惹了皇帝的清净,便放下碗筷,投来目光:“何事吵闹?”
所有人都看向了事件中心的安明月。
她惊慌无措之下起身,很快恢复冷静。
看着安晴雪泰然自若的模样,安明月旋即对皇帝行礼:“臣女安明月,同姐姐安晴雪,想为圣上献艺!”
“有心了。”
皇帝来了精神,等着二人登台。
话已出口,朝臣瞩目。
裴玉嵇原本想替安晴雪说话,但她摇摇头。
安晴雪硬着头皮起身,走到出座位:“不如你弹琴,我舞剑,如何?”
“都行。”安明月眯着眼笑。
一般不会有人特地送上门来丢脸,安晴雪觉得安明月怕是古今第一人。
宫人送上戏服,两人各自准备。
安晴雪的精神自入宫来便高度紧张,眼下幕帘后只剩自己一人,便手持衣物安静地坐了会儿。
脑海里拼命想着一会儿台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请郡主快一些。”外面的嬷嬷催促上台。
“知道了。”
起身。
手摸到戏服裙摆时,安晴雪愣了愣。
赶紧低头。
这衣服的裙摆显然被人做了手脚,若是稍不注意便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落。
她赶紧把将断未断的线扯开,直接就这样穿上了身。
上台时,安晴雪单手紧紧抓住裙摆,另一手持木剑。
安明月早在台上摆弄着古筝,余光瞥见安晴雪来,只当是没看见。
一曲高山流水。
音符缓缓流淌,不急不躁。
安明月的手在琴弦上跳跃,随意掌控着舞台节奏。
特意改过的节奏比原先的更慢,安晴雪舞剑总是踩不上拍,只能勉强跟上。
她不仅需舞剑,更要护住裙摆,心里愈发烦闷!
突然!
激昂高亢的笛声如山涧清泉骤遇峭壁,猛然间化作奔腾不息的江河直冲大殿。
节奏突变,古筝响动渐遭掩盖。
安明月不知何处来的笛声,短暂疑惑后硬着头皮继续弹。
有了这股乐音的加入,打破了原本要死不活的氛围,安晴雪变得自如起来。
她身着飘逸的长裙,衣袂随风轻扬,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剑。
随着笛声的起伏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