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自己有情?
安晴雪被这个念头吓到,全身因此僵硬。
不行!
她甩了甩脑袋,决意要找裴玉嵇将话问个明白,不能这样不清不楚。
“姑娘?”
久等不来安晴雪回话,段无疾见她陷入沉思,担忧询问。
“天色已晚,先回府早些休息。”安晴雪恢复往日的冷静。
……
翌日
窗外的鸟叫叽叽喳喳,安晴雪想久睡也不能。
她今日有要事去做,得找些做准备。
用过饭后换了件素色的长袍,安晴雪叫了梅香作陪,两人套了马直奔安国公府。
未曾预料到安晴雪会上门,安国公府乱成一团。
“晴雪怎么今日想着来府上了?”
徐姨娘不似往前牙尖嘴利,主动端来茶水问好。
对面坐着的安国公则没有个好脸,看着安晴雪就想到欠朝廷的五万两银子。
谁能高兴起来?
“难不成是来要钱的?”
安国公冷哼一声。
他自昨夜归府起便头疼难耐,翻来覆去就想着钱。
“国公大人别恼。”
安晴雪没把自己当客,主人似地举起杯子喝了口。
“银子如今归了国库,与我无关。”嘴角勾起若有似无地弧度。
徐姨娘嘴快,直接就问:“那你专程来,难不成就是来喝茶的?”
对她的不礼貌,梅香瞪了一眼。
惹得徐姨娘赶紧缩回脖子闭了嘴,她可不想再挨巴掌。
“喝茶我有更好的去处。”
说完,安晴雪赫然起身。
她二话不说往祠堂的方向去。
国公府的下人们见状想拦,但看着梅香魁梧的身躯全都不敢造次。
安家人赶紧追去。
在屋子里睡懒觉的安俊鸣一听全家都去了祠堂,一时也躺不住,抓紧赶来。
“你来这里作甚!”
安国公气恼,愤怒却也拿安晴雪没办法。
环视了一圈。
整个祠堂点满了香,不时飘散出烟气。
“安家的族谱在哪里?”安晴雪不想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问。
听闻族谱,安俊鸣腿一软。
“你拿族谱干什么?”安国公也不客气。
安晴雪走到众人身前。
“奉圣上之命…”
“为我母亲正名,需在族谱上写明安家是因我母亲才得了今日的辉煌。”
都不是安家人了,如今还要走到安家祠堂里指手画脚!
安国公血气上涌,暴跳如雷:“只要我一天活着,你就一天也别想动!”
安晴雪按前世的记忆,找到了放置在桌前小匣内的族谱。
可当安国公与徐姨娘看到族谱时,全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残破不堪的族谱,往下掉着香灰。
除开布满遭香灰烧破的小洞外,更是许多地方都化为了灰烬!
风一吹,全都散了!
“谁干的!”安国公震怒。
脖颈处的青筋蹦起,整个人竟像被开水煮了一般透着红,怒气满满。
梅香眼尖,发现了人群里伺机往外挪移的脚步。
她挡住了安俊鸣。
“安公子这是去哪儿?”
以一手之力便将整个人提起,安俊鸣双脚离地,手脚止不住乱舞。
“不是我,爹不是我!”他不顾一切叫喊着。
此前还无人将注意力放在安俊鸣身上。
可他这么一喊,可就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姨娘忙摇头叹气。
但她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停地向安国公解释。
“不是我儿,鸣儿做不出这不忠不孝的事来。”
“是吗?”
安晴雪笑着反问:“去钱库里偷三千两的事都做得出,如今竟做不出烧族谱的事了?”
啪!
将烧毁的族谱往地上一扔,安晴雪冷脸。
“我今日势必要拿家法处置你个逆子!”安国公已唤小厮拿来戒尺。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小厮的呼唤引众人观望。
远远望去,只见安俊鸣突然昏倒在蒲团上紧闭双眼,整个人没了意识。
“鸣儿!”徐姨娘大惊失色,扑倒在地。
正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安晴雪一声不吭地掏出银针。
她示意小厮将人放平。
随后翻看安俊鸣的眼皮,不带半点犹豫往他的穴位上扎。
“哎哟!”
瞬间,安俊鸣腾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