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了文信侯府最后的体面。
江书安原本是劝妹妹随自己一起回江家。
可江书柳说什么也不肯,直言此地是她辛辛苦苦操劳近十年的家。
即便要回江府。
也得把这府上属于她的部分全都清算完,与安善彻底和离方才能回。
若是不讲明白。
江书柳一走,红拂入门直接坐享其成,翻身成了主子,她反倒成了灰溜溜的逃兵。
江书安思来想去,觉得妹妹言之有理,点头同意。
安晴雪听在心里不是滋味,又想起安善说要去告御状。
托腮撑着头陷入沉思。
若是家事闹到了皇帝那里,比较的不是证据也不是谁占理,得看皇帝觉得谁顺眼。
君心难测,风险太大。
若是求裴玉嵇适时出手干预一下呢?
他救得了自己,也救得了沈兆鹤,如今顺手救救江书安想必也是小菜一碟。
默默转头看了裴玉嵇一眼。
他靠在椅背上睡得安详,阳光洒在脸上映出浅浅的金光,皮肤竟比许多女子生得还要细嫩。
忽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深邃。
“盯着本王做什么?”
安晴雪赶紧直起身子,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咳咳。”
“我……我是想有话问殿下,见您睡着了不便打扰才……”
裴玉嵇不在乎安晴雪失礼,只想听她对自己说的话,于是端正坐直。
“想问什么?”
他毫无遮拦的眼神,赤裸裸盯着安晴雪脸。
感受到对方目光的炽热,安晴雪一时说不出话来,脸腾地一下变红了。
“你这是见本王害羞,还是背着本王也偷喝了两杯酒?”
“不是!”
对于他肆无忌惮的调侃。
安晴雪败下阵来,赶紧问心里憋着的话。
“江学士刚才莽撞拔剑,红拂故意设计撞上剑伤了手,摔倒恐动了胎气。”
“若安善当真如他所说要找江氏姊妹的麻烦……”
求人的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来,安晴雪咬着牙才继续说完:“不知殿下可否暗中帮忙,好让两人脱困。”
从不肯轻易求人的安晴雪,今日是怎么了?
裴玉嵇暗中惊讶,眼眸也因感兴趣微微睁大,嘴角挂起忍俊不禁的笑意。
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取了干净的杯子。
斟酒,只浅浅的杯底。
“一言为定。”
他的笑容简单直接,轻轻碰了碰递给安晴雪的杯子,抬头一饮而尽。
“我……”
安晴雪拿着杯子犹豫片刻,看着他肆意的笑颜一时失神。
见其发话,回过神:“多谢殿下,一言为定。”
酒只小小一口。
还没打湿喉咙,却辣得舌头生疼,安晴雪的五官皱成一团,连忙推开杯子。
“还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裴玉嵇起身弹干净衣袖边不小心沾染的灰尘,随后看向安晴雪。
意识到他是在同自己讲话,安晴雪全身僵硬不知作何反应,旋即也起身。
“若是书柳姐不需要我陪同,现在就准备回府了。”
“本王送你。”
还以为是要出门坐马车,安晴雪点点头。
谁知道还没反应过来,裴玉嵇单手环住了她的腰,直接腾空而起。
“啊!”
失重感让安晴雪不禁大叫,双腿悬在空中,两人已登上屋檐。
裴玉嵇护着她的身子:“嘘。”
“殿下何苦这么戏弄我!”
安晴雪慌乱中朝着地上一看,有许多尚未离开的宾客正抬头寻找尖叫的来源。
不行,不行,不行!
不能就这样让众人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安晴雪想也没想把脸埋进裴玉嵇的肩头。
可。
他脖颈处的一块若隐若现的印记,让安晴雪更为心惊。
刚巧在衣领的边缘因衣服褶皱露出边缘,一块像是安晴雪如论如何也忘不了的……
月牙形的胎记。
回想起那登徒子身着黑衣的模样。
安晴雪的心一沉再沉,尖叫停止,连悬于天空之上的惊恐也忘记。
她踟蹰更难堪。
倘若裴玉嵇真是那登徒子又该如何,问还是不问,看还是不看,这个问题很是严肃。
呼啸而过的寒风刮在脸上,她的内心经历强烈的挣扎。
“为何不说话了?”
或许是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裴玉嵇抽出飞檐走壁的间隙,试探着问道。
他低沉的嗓音一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