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背地里也是幸灾乐祸暗暗议论、猜测,孟富的两条狗到底是谁毒死的?敢毒死孟富的狗,那个人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两个月后,因为生活所迫,村里有个胆子大的老汉冒险偷偷去打猎,当他路过颜凤家草房,被颜凤邀请进去坐,攀谈孟富家两条狗的事,在一旁的颜乌心中惊骇,顿时内疚起来,他万万未曾想到自己给孟家庄乡亲带去祸害,暗暗发誓要替孟家庄乡亲报仇。
孟富呢,眼下无法从颜凤家榨取东西,暂时把他家冷在一边,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使一、两个打手偷偷去看看,看看颜凤父子有没有去打猎?
所以一段时间以来,颜凤家倒也相安无事,他觉得辛辛苦苦汗水种出的粮食,虽然被孟富抢去了八成,但是换得一种安宁、祥和,倒也是值得。
则与父亲不一样,颜乌对父母亲汗水种出的稻谷被强盗、土匪、恶霸抢走,他依旧耿耿于怀,在他脑海里抹不掉,也挥之不去,时刻寻机要叫孟富毙命在他弹弓下,他不能让父母亲的汗水白流。
——光阴似箭。
转眼间,又要到一年一度的腊祭。
腊月二十七这天上午,孟富手下两个打手李二蛋、地头蛇狐假虎威闯进颜凤的草房,耀武扬威吆喝,孟老爷吩咐了,要他们父子上山打猎,至少打一只山羊、一只獐子、一头野猪,最好是活的,腊祭的时候用。他们后天早上来拿,敢违抗孟老爷,哼,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草房。
颜凤张开口嘴尚未来得及说话,李二蛋、地头蛇已扬长而去。
在一旁的颜乌,气得血管撞击脑门,血从眼睛喷出,抢粮的仇没报,又增新恨。
“今天这两个强盗必须毙命,先敲掉孟富那条毒蛇的毒牙。”颜乌新仇旧恨交织,话未出口,他已经闯出门外。
一口气跑到工具洞,取出弹弓,又一路狂奔,瞧他敏捷的如同猴子。地头蛇、李二蛋刚到山头,颜乌已经躲藏在下坡的半路一棵大树上。
急死颜乌的是,下坡未走几步,李二蛋、地头蛇居然偷懒坐在路边歇着。如果这个时候他下树往上走,势必被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他自己一条小命无所谓,却殃及到他父母亲。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刻钟左右,仍未见李二蛋、地头蛇有动身迹象,急的,大冷天的,颜乌冒冷汗。
就这个关头上,山顶上突然几只乌鸦飞过,那凄厉叫身叫人毛骨悚然,头皮孔一个个比针头大,吓得地头蛇、李二蛋赶紧起身,担心慢了一步,会被山鬼抓去做点心……
一,二,三……等到李二蛋、地头蛇到离他尚有丈许远,凝聚全身吃奶的洪荒之力,颜乌朝地头蛇耳朵嗖地弹出去,但见地头蛇“哎哟”一声,捂着耳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即倒在地上。
吓怕了,顾不上同伙,李二蛋拔腿就逃,不料,未跑出几步远,只感觉脖子一阵痛,还未等他喊出身,也倒在了地上。
环视一圈四下,见没人,小颜乌蹦下树,担心地头蛇、李二蛋不死,又给他们喉咙各补了一粒石子,很快消失在森林中。
午饭过去许久,未见地头蛇、李二蛋回去,孟富眼皮乱跳,心莫名其妙惶恐起来,叫另外两个打手赶去看个究竟,到底咋回事?
一个时辰后,两个打手慌里慌张逃回去,说李二蛋、地头蛇死了,死的非常惨,像是遇到了什么鬼,脸色布满恐怖。
这一回,孟富不恐惧不害怕,但是一个谜团牢牢箍住他大脑,为什么他的人几乎全在下坡路上毙命?难道是他在砍伐那条山路的时候,冲撞了山里鬼神?
第三天一大早,孟富带上剩下的打手,气势汹汹赶到颜凤家。
把孟富气到想烧他家草房的是,别说是野猪了,连獐子、山羊也没打到,颜凤父子只打到五只野兔,有一只是活的。但是想到他们父子不会使箭,孟富只好咬咬牙忍住,自己带打手们去打猎。
对自己上一回掉坑里的事仍然是记忆犹新,心有余悸,担心颜凤父子暗中使阴招,遭到他们算计,孟富这次不要他们父子当向导。
颜乌是谁呀,那是跟他孟富有血海深仇的人,这么一个下手机会,他岂会放弃呢?
等孟富一伙强盗消失在森林中,颜乌跑到工具洞里取了弹弓,也一头钻里森林里。
草率了,钻进密密麻麻森林要下手时,颜乌才发觉自己草率了,孟富穿着貂皮大袄、皮帽、长皮靴,把自己裹着跟粽子一样,又不敢太靠近,导致视线不好,除非是箭,否则想用弹弓叫他毙命,那是一成把握都没有。
无奈下,小颜乌只得放弃孟富,先一个个的收拾散开的另外三个打手。
散开的那三个打手好收拾,不到半个时辰,颜乌神不知鬼不觉叫他去阎王那儿去报到。
转身回到孟富这边,——孟富身边有两个打手紧随,只有将他们毙命,剩下孟富一个人,他逃不出这座迷宫大山,那是死定了。主意打定,小颜乌尽量靠近他们,又学几声乌鸦凄厉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