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几个打手和前来给他充场面的土匪全中箭,孟豹趴在轿子里不敢动荡,嘴里不停吼喝轿夫逃快点,能逃多快就逃多快,新娘子要是出事,他们一个都甭想活着。
但是已经晚了,孟豹吼喝尚未落地,但见一头个头特别高大的妖怪,一脚蹦翻新娘子轿子,二话不说把新娘子掳走。
吓的,轿夫恐慌尖叫:“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新娘——新娘被妖怪掳走啦——”
什么,新娘子被妖怪掳走?亲娘哟,这还了得,再看看自己坐的轿子也被射成筛子,孟豹害怕得胆丢了魂飞了,哪管新娘子的死活,自己逃命要紧,亡命地催促轿子快点,快点,快点……
逃回家,到院子下了轿子,孟豹双腿一软,在地上瘫成一团爬不起来,脸色也绿的叫人不敢瞄一眼。
儿子娶妻又跟他一样遭到灾难。脑袋瓜“嗡”地炸开,孟富身子一瘫,落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耳朵回荡颜乌的骂声:“孟富,你这个强盗、土匪、恶霸,你这辈子会断子绝孙。”——难道,是颜乌的话骂灵验了,天呐,孟富不敢想象下去。
等儿子缓过一口气,孟富叫他详细讲讲半路上发生的灾难。
妖怪,个头丈把高的妖怪?孟富震骇得心要跳出来,又逼问儿子一句:“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下人讲?”
回想起那恐怖一幕布,孟豹瑟瑟发抖,道:“是咱亲眼见到,不会假。还有几头妖怪崽,身高还不到咱的腰。”“新娘子被一头个头最大妖怪掳走,是轿夫说的,咱那个时候只想着保命,趴在轿子里不敢动荡,也就没有亲眼看到。”
儿子娶妻路上遇到妖怪,孟富已经不怀疑,但是叫他困惑的是,为什么别的下人毫发无损,甚至连轿夫也是一根汗毛也未掉,打手却全部受伤,他儿子要不是坐在轿子里趴下,恐怕不死也要被扒下九层皮,难道真的是上苍对恶人的报应?
愚蠢的像头猪,孟富、孟豹父子认定遇上妖怪,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是颜乌导演的一出妖怪劫亲戏,所谓的妖怪是苏溪村人穿草衣、抹黑脸、踩高跷所扮演。
把新娘子掳走的那头妖怪,当然是牛犊子啦。
担心孟富、孟豹父子贼心不死,事后会再去找阿柄要女儿,证实他女儿是不是真的被妖怪掳走,牛犊子就把他女儿带回苏溪村。
过了三天,阿柄夫妻找上了孟宅,说是前来看看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回门呢?
脸一凶,反咬一口,孟富耍赖怒骂:“没找你们算帐,是老爷善良、心肠软。你们今天还敢明目张胆上孟府来要人,是不是活腻了,说,迎亲半路上你们叫人把女儿抢到哪儿去藏起来?”
“啊——”阿柄夫妻一听,当场昏厥倒地。
暗暗得意,瞟一眼地上的阿柄夫妻,孟富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两个家伙拖到村口去。”
马上就有家丁,把阿柄夫妻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被扔到村口,等孟富的家丁一走远,阿柄夫妻猛地站起来,跑回去,——他们只不过是佯装昏厥而已,不瞒天不瞒地,却是瞒过了孟富这个亲家公。
到了第五天,事情也平息了,牛犊子深夜悄悄潜入孟宅,他要知道孟豹到底受伤没?
知道孟豹安然无恙,气的,撑了自己几耳光,牛犊子咒骂自己没用、无能,他当时就应该把孟豹拽出轿子,乱箭射死。
或许是因为内疚吧,第二天一大早牛犊子就跑去找颜乌。
与颜乌一照面,牛犊子即愧疚地说,他无能,没本事,让孟豹那个小畜牲逃脱……
中断牛犊子的话,颜乌笑嘿嘿道,不是他无能、没本事,是孟豹那头小牲畜命中劫数还不到。想那几年,他颜乌一直想要孟富那头魔鬼、畜牲的命,好几次机会都被他逃脱。只要孟豹命中劫数一到,他有上天入地本事,照样逃不脱。
停顿一会,眉宇一凝重,颜乌叮嘱牛犊子,现在苏溪村乡亲的安危全捏在他一个人手,他可千万千万不能粗心大意,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就是一只千年狐狸精,一条毒蛇,说不定哪一天他牛犊子一个不留神,孟富父亲就闯进苏溪村。
突然从颜乌叛逆大脑里跳出一条妙计,对牛犊子说道:“兄长,下个月就是腊祭了,在腊祭前天夜里,你潜入孟宅后院厨房,把孟家准备腊祭的供品全偷出来,拿回苏溪村。”
“对啊!”一拍大腿,牛犊惊叫道:“你真的是个智多星,颜乌,这般妙计,你也想的出来。”“射杀不死那个小畜牲,这一回叫他们家的腊祭乱成一锅粥,气死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
搞砸孟富的腊祭,从精神上摧毁他。颜乌偏不信那个邪了,孟富、孟豹这一对魔鬼、畜牲父子多遭遇几次“灾难”,不怕他们不会垮掉,到时候这一对魔鬼父子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
心藏颜乌妙计回去,牛犊子就等着腊祭早一天到来。
儿子娶妻差点丢了命,每天噩梦缠身,噩梦中,孟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