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拉开的瞬间发出了低闷的拖拉声。
紧接着,几人的视线便陷入了黑暗。
一片漆黑。
这里似乎已经被吸去了所有的色彩,身处此地,甚至达达利亚自己也有几秒对自己本身的「存在」有些恍惚。
他记得,他曾经也来过这样黑的地方。同样是原本不应出现在世界中的缝隙,从那道巨大而深邃的裂缝向下再向下;在漆黑一片的世界中,埋葬着一个古旧世界的无限可能——
——「深渊」。
“滴——”
【检测到玩家已进入建筑,即将转移至游戏场地……】
【游戏场地连接成功。】
【请玩家自行寻找触发开启挑战条件。】
四周一片漆黑。在这种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感到恐惧害怕的地方,达达利亚反而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着;随后,他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就像他在「深渊」中一样。
……不过,不知是来到这里之后能力被削弱的缘故,还是这里真的空无一物——总之,达达利亚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周围一片死寂,仿佛他真的掉入了世界与世界之间本不该存在的、空无一物的缝隙中。
“哦,绝不是这样……”达达利亚舔了舔嘴唇,用带着一丝兴味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感受得到。”
这些寂静的黑暗中,隐藏着纷争的气息。
不过,仅仅是「感受到气息」还不够——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探索到足够有效的信息。
和他一起进来的那两个玩家似乎在开门落入这片漆黑空间后便和他分割开了,也没有听到走动或是喊叫的声音……
达达利亚点开了刚刚分配给自己的那个所谓的「个人系统」,饶有兴趣地用手指上下划动着——不过自己手上的这个似乎只是曲月他们这些正常玩家的极度简易版,上面只有几条刚刚已经触发过的提示语。划了几下发现这里
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但四下左右都是一片漆黑,除了他脚下的这一部分地面的的确确为他带来一丝实感之外,周围的空间仍然处于未知的状况。
说起来……
达达利亚眯了眯眼睛,从侧袋中掏出了一颗走之前曲月递给他的硬糖,向前用力一掷——
——没有声音。
没有回声、没有碰撞后改变轨迹后的声响,甚至连硬糖掉在地上后理应发出的碰撞声也没有。
刚刚他剥开硬糖包装纸的时候,确认自己并没有被剥夺或削弱听力。也就是说,这个漆黑的空间存在着除了他目前站着的位置之外,所有的地方都是空空如也的这一种可能。
思及此处,达达利亚的嘴角缓慢地向上扬了扬。他俯下了身,轻轻敲了敲自己脚下踏着的这块“地面”。
“叩,叩,叩。”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的耳朵捕捉到了来到这里之后唯一从外界传来的声音。那声音来自他的头顶——
——叩,叩,叩。
是他自己刚刚敲击地面的声音。
……
李秋生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倒霉过。
说实话,她以为她这可以算得上是“短暂”的人生中的全部不幸就是被硬生生地拖入了这个游戏——之后,她经历的大多数副本都平平无奇,大约都是她之前看过的那些无限流小说中副本的正常运作方式:进入一个明显有着什么恐怖传说的地方,开启任务系统之后给定一个主线任务,比如在这个地方存活七天啦、合力找到一样什么什么样的任务道具啦;在探索副本的过程中,还有可能触发一两个支线任务,比如了解什么什么NPC背后的真相啦、参加什么什么看上去就是去送命的活动啦……
总之,对于这种事,李秋生一概是采取消极回避的心理。好在她运气还算不错,每次下副本都能碰上一两个比较靠谱的高玩。叫她出去做任务她就做,有人想把她当炮灰她总能莫名其妙地察觉一二,然后尽量避开……就这样,已经下了好几个副本、自己也已然算不上什么新手,坚持不主动作死、不做除完成主线任务之外的事情的李秋生,虽然没有攒下来多少积分和强力道具,倒也是这么慢慢悠悠地活下来了。
刚进这个副本的时候她还挺高兴,左一个看上去就是那种脾气不好但是巨能打的贺川,右一个笑眯眯看上去就挺稳重的陈雪,上面还架着一个疯批美人的达达利亚和有着某种神秘能力的曲月,身边还有一个和她同样决定抱大腿过副本的方何知……
这阵容,什么副本都能打得过吧?!
——然后这个副本就立刻给了她一个大比兜子。
先是强迫他们从飞机上直接跳下去,又是调动自己脑内所有的专业知识看那个地形图,紧接着变小的过程中从高空掉下来差点摔死;好不容易看到写着点人话的指示牌,上面这个规则那个规则,她下了这么多次副本都没见过这种互相咬的规则!
好不容易从小溪水鬼和雾中怪物的嘴里逃出去,转眼他们就去了一个更奇怪的梦幻小镇,里面一个个人都在逐渐变成怪物;曲月倒霉地被那个BOSS挑中之后告诉了他们真相,原来好好的一个副本居然扯上了像她这种安分守己的小角色一辈子也不会遇上的世界级BOSS;这也就罢了,往下一个明显要出事的建筑物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居然掉进了什么「狭间」,自己还倒霉地抽中了下车的任务——
——以上所有的悲剧经历也就罢了,为什么她开了门之后,就掉进了一个把她卡得严严实实的极小空间里啊!
难道她之前的运气全都给用完了,现在就要开始倒大霉了吗?
思及此处,李秋生不禁悲愤欲绝,奋力地敲着附近看不见的屏障:“干什么啊这是,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