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理解，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多年，是怎么也熬过来的。如果不是年轻的时候操劳过度，也许妈妈的病情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越来越严重。
“放心，我会尽力帮你。”陆振东虽然见惯生死，可是每次看到这对母女的时候，心里总是酸酸的。
“谢谢你。”张慕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神恍惚。
离开医院后，张慕晴浑浑噩噩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她握住手中的报告，心情就像被冰水淋过一般。
突然，黑色的轿车停靠在路边，宁天翊探出头朝张慕晴打招呼：“下午的会议取消，我特意过来接你。”
张慕晴望向宁天翊，脸部的神经像被扯断了，再也无法强颜欢笑。
一路上，张慕晴都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宁天翊十分担心。“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妈的身体报告有问题。”
“天翊……”张慕晴叹了口气，眼眶微红：“陆医生说，妈妈的情况有恶化的趋势。”
宁天翊也猜到张母的情况不太好，这些天每次见她的时候，总觉得脸色不太对劲。可是张母的脾气很倔，坚持说自己没事。
张慕晴软泡硬磨，好不容易才带张母到医院做了
全身检查。
“如果国内治不好，我们可以带她出国，找最好的心脏权威医生治疗。”宁天翊提议说。他在美国有认识的专科医生，而且那边的条件会比国内好。
“陆医生就是这方面的权威，他建议进行心脏移植手术。而且去美国的路途太远，我担心妈妈经不起长途飞行的颠簸。”张慕晴忍不住叹气，心尖就像被掐了一下。
宁天翊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声劝慰说：“我们回去以后，先问问你妈的意见。”
“嗯。”张慕晴的心底泛起了酸意。
其实刚结婚的时候，宁天翊已经提出过带张母到国外治疗。可是她一直不愿意离开海市，还说自己的病情控制得很好，哪里治疗都一样。
“别担心。”宁天翊亲昵地摸了摸张慕晴的额头，劝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宁天翊的安慰，让张慕晴的心情好了不少。她靠在椅子上，有意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说：“我今天看到陆医生的时候，总觉得他跟照片中的男人挺像的。”
宁天翊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神色复杂，反问道：“你真这么认为？”
“嗯，虽然照片看起来不是太清楚，可
是轮廓有点像。”张慕晴自言自语地说。
宁天翊扭过头，盯着张慕晴看了很久，才苦笑着问道：“如果陆医生就是照片中的男人，你会不会觉得震惊？”
“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陆医生怎么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张慕晴有些哭笑不得。
陆永轩的父母张慕晴早些年见过，夫妻的感情很好，相敬如宾。以前每次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乐也融融的样子，她也会很羡慕。
而且，张母曾经说过那个男人并不知道张慕晴的存在。陆振东是张母的主治医生，如果他是照片中的那个男人，这些事情怎么能瞒得住他？
看穿了张慕晴心底的疑惑，宁天翊轻声解释说：“你发照片给我的时候，我找人查了一下陆振东。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西藏的医疗支援队，你猜同行的还有谁？”
张慕晴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小声应说：“我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去过西藏医疗队支援，回来后她便转行了，改行到药店当店长。我曾经笑话她，如果不是中途退出，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护士长。”
“那你妈怎么说？”宁天翊皱了皱眉问道。
“她说当护士上夜班辛苦，年轻的
时候熬不了这种苦，才会转行。”张慕晴如实回答。
记忆中，张母年轻的时候经常带着她到药店上班。那会儿张慕晴站在柜台后，帮忙装袋子，站得腿软也不敢休息。因为，她每次看到妈妈这么辛苦赚钱，就会觉得心疼，只想多帮忙一下。
“你妈转行到药店的第二年，你就出生了，对吗？”宁天翊冷不防问了一句。
这些事，张慕晴从没跟宁天翊说过，感到意外他会知道这么多。“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记得没跟你提起过妈妈年轻时候的事。”
“以我的调查所得，陆振东和你妈年轻时候的关系，并不简单。”宁天翊苦笑说。
那时候，陆振东还在公立医院里当科室主任。这个圈子很小，稍微打听，当年那些事儿就传到宁天翊的耳里。
听说从西藏回来以后，医院还发生了医疗事故。张母因为失误导致病人药物过敏，才被医院辞退。而不是像张慕晴所说的，熬不了上夜班才转行。
当然，这些都已经成为往事了。张母没有选择坦白，宁天翊却不打算隐瞒。
“我调查的时候听到一些对你妈妈不好的谣言，说她并不是主动辞职，而是因为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