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翊一直盯着后视镜发呆，绿灯亮起也浑然不知。直到身后的汽车接二连三响起了喇叭声，他才反应过来踩下油门离去。
pizza店，宁天翊给小斌买了套餐，在靠窗的角落坐下来。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妈妈……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说她病了？”
小斌啃着pizza，如实回答：“是下午茶的时候打过来的，妈妈还说周末先跟你回家，她看完医生就来接我。”
“知道妈妈是什么病吗？”宁天翊又问。
小斌摇了摇头，坦白说：“妈妈说是小问题，让我别担心。还说小朋友不要去医院，细菌多。”
“嗯。”宁天翊盯着小斌，看得失了神。
许久，他才拿起纸巾帮儿子擦了擦嘴角，提醒说：“吃完pizza，我带你回家。”
宁天翊的公寓，位于浅水湾的海景花园，是肖潇回国前帮他找的。他并没有打算在香港定居，装修是极其简单的田园风格，对于他来说跟酒店没什么区别。
公寓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小斌躺在沙发上直喊无聊，嚷着说要喝牛奶。宁天翊给肖潇打电话，让她采购一些生活用品过来。
“等一会儿吧，我已经让肖潇阿姨给你
买牛奶了。”宁天翊时不时盯着手机屏幕，心思全都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以张慕晴的性格，如果不是病得很严重，绝对不会把小斌丢给宁天翊。
“爸爸……”小斌抬头看着宁天翊，提议说：“小朋友不可以去医院，可爸爸是大人，怎么不去看看妈妈呢？如果要打针，妈妈一定很疼……”
宁天翊勾唇一笑，握紧手机，却没有应答。
他和张慕晴已经分开了，如果不是因为小斌，根本不会再次纠缠上。她有什么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恰好这时，门铃响起，宁天翊起身去开门。
“宁总，东西都买齐了，还有玩具。”肖潇虽然还没结婚，可是很喜欢小孩子。逛超市的时候，她顺便买了一堆玩具和零食。
宁天翊接过购物袋，却没有招呼肖潇进来的意思。可她随性习惯了，直接推门而进，热情地向小斌打招呼。“嗨，还认得我吗？”
小斌笑了笑，马上接话：“你是给我和妈妈买早餐的漂亮姐姐……”
“嘴真甜，比你爸爸讨人喜欢多了。”肖潇掐了小斌的脸颊一下，关切地问道：“妈妈今天没过来吗？”
“妈妈病了，没空照顾我。”小斌小声应答。
肖潇看了宁天翊
一眼，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哦，病了……爸爸要去医院照顾妈妈吗？姐姐在这里陪你玩好不好？”
“肖潇！”宁天翊忍不住提醒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回去吧。”
肖潇抢回宁天翊手中的购物袋，把牛奶和玩具翻了出来，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牛奶，都买了一些，还有零食。我们可以一边看动画片，一边吃。”
这个自来熟的助理，宁天翊也是服了。他刚想骂人，衣角却被一只小手扯了扯。
“让姐姐留下来陪我玩好不好？”小斌小心翼翼地问道：“爸爸……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妈妈吧，生病的时候妈妈一定很孤独。”
宁天翊没说话，低垂的眸光落在身边的小人儿身上。他的目光含着几分央求的意味，让人不忍心拒绝。
“对呀宁总，我留在这里陪小斌就行，你去医院看看张小姐吧。”肖潇看得出来，宁天翊有些心绪不宁，估计是放心不下张慕晴。
缓了很久，宁天翊才淡淡地说：“她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我照顾吗？”
“爸爸……”
“宁总……”
宁天翊的脸色变得阴沉，抓起车钥匙说：“有你们这么多话的吗，我去一趟超市买烟
。”
说完，男人便摔门离开了。肖潇看着大门口的方向，抽了抽嘴角，嘲笑说：“小斌，你爸真是个口硬心软的男人。”
“什么是口硬心软呀？”小斌不解地问道。
“口硬心软啊……就是像你爸爸这样，说不要去医院看妈妈，可是偷偷去了。”肖潇塞了一块饼干到小斌的嘴里，浅笑说。
小区门口就有便利店，宁天翊无需开车去买烟。关心自己的女人，承认一下会死吗？
从小区的便利店里出来，宁天翊靠在灯柱下抽了好几根烟。他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拨通了张慕晴秘书的号码。
“你好，宁总……”秘书曾经联系过宁天翊，存有他的号码。
甜美的声音传来，宁天翊沉默许久才问道：“小斌一直吵着要妈妈，我想问问她现在在哪里？”
秘书清楚宁天翊与张慕晴的关系，也不打算隐瞒。“张总病了，在圣玛丽医院。她吩咐过不要让小斌过去，说最近流感爆发，免得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