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的鞋好看吗？”像个女王一样，沈薇明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夏绵问。
夏绵毫不迟疑地点头，“好看。”
“还很贵呢，全球顶级设计师belli老爷子为我量身订制的，就这一双，有钱也买不到，更别说普通人穿了。”
沈薇明笑的得意，“这有些东西啊，不是什么人都配肖想的，夏小姐，你说是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抬脚，将夏绵捏着纸巾的手用力踩在地上。
夏绵咬住嘴唇，一声闷哼堵在喉咙里，额上顷刻冒了一层汗，她仰起头，微笑着一字一句缓缓道，“沈小姐说的对，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
“你们在干什么？”
谁料，下一秒，云引川的声音忽地在身后炸响，夏绵身体轻轻一抖，手上一轻，踩在上面的鞋子迅速抽回，然后匆忙从旁掠过，奔向身后。
“引川！”沈薇明声音快乐的像只小鸟。
“你怎么来了？”
云引川的语气淡淡的，辫不出喜怒，夏绵明显感觉有两道冰冷锐利的视线从背上一掠而过。
“我来陪你吃午饭啊，呐，我自己煮的汤，这还是我第一次下厨呢，手上烫了个好大的泡，疼死了，你快给我吹吹…
…”
撒娇卖痴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叫夏绵有一瞬间的恍惚。
曾几何时，她也对云引川这么腻歪地发嗲，在老房子狭窄逼仄的小厨房里，他抓着她被烫红的手指温柔轻吻舔舐，然后郑重其事地警告她，不准再踏进厨房一步……
一股委屈的酸涩从心底冲上来鼻头，眼睛瞬间模糊，夏绵狠狠一甩头，站起来，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
沈薇明矫揉造作的撒娇声和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都被甩在身后，连同那道阴鸷的目光。
夏绵片刻不停，一直走到大楼外才放慢脚步。
正午的阳光炙热，四周白花花一片，夏绵站住脚，抬手挡在额前，在眩晕中大口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穿制服的保安走过来，“夏秘书，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
夏绵渐渐冷静下来，淡笑摇头，“我没事。”
包里手机在这时响起，她朝保安颔首道谢，一边翻出包里手机一边往前走。
屏幕上一串陌生的数字，但她知道那头打电话的人是谁。
停了几秒，等来电即将自动挂断，她才接通放在耳边。
“云总，您还有什么事？”
夏绵觉得自己挺有当演员的天赋，特别是那
种“恶女”的角色，简直手到擒来，这冷漠不耐的声音自己听着都心惊。
云引川只怕又要抓狂了，她想。
如她所料，那头传来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好一会没说话。
夏绵张张嘴，刺人的话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必要，也……不舍得。
她沉默着，等那边开口。
“夏绵，”终于，云引川出声，一字一句从喉骨中溢出来，“我给你两条路走，你和傅邵庭，要么一起留下，要么一起滚蛋，你自己选。”
话说得直接明了，声音冷的像冰。
夏绵愣了愣，接着又听他冷笑，“你还真是什么招数都想的出来，不过沈家那里你就别想了，我的性格，在一起睡了三个月，夏小姐你应该已经了解的相当透彻了吧。”
云引川是什么性格呢？夏绵下意识想，脑海里第一个浮出的就是，倔，死倔，但凡做了决定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撞破南墙都不回头。
夏绵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努力镇定情绪，用冷淡的声音问，“你是要我继续做你的秘书？”
云引川说，“半年。”
“什么？”夏绵懵了下。
“夏小姐是中嘉的元老，中嘉内部的事情没人比你了解的更透彻
，所以我需要你回来帮我，半年期限，到时候随你去留。”
云引川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夏绵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愣了愣，心里一股复杂情绪交织，说不清是轻松多还是失落更多。
久不见回音，那头开始不耐烦，“夏绵？……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夏绵回神，来不及说话，又听他轻蔑道，“你也别误会，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不至于叫我…念念不忘。”
夏绵的呼吸一下窒住，片刻听见自己浮在半空的轻笑声，“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希望云总您说话算话……”
话未说完，手机里“嘟——”一声，那边直接撂了电话。
夏绵举着手机站在原地，头顶的阳光越来越烈，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透骨的冷。
脸上痒痒的，抬手摸了摸，水哒哒一片湿凉。
夏绵愣了会儿，没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