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却笑了,“王总这话说的,世上是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但是风险向来跟收益并存嘛,您要是没那个胆子,直接说好了,也省的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
这话说得挺不客气,席间喧闹渐渐停了,王总的脸也跟着沉了,冷哼,“小江,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别给脸不要脸……”
话说到一半,包厢门突然开了,大堂经理抱着一瓶酒走进来,后面跟着个男人。
“哟,你们这儿怎么这么安静啊?”
鹿闻笙双手插兜,面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风流笑劲,四下扫视一圈,目光定在江稚鱼的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他翘了翘嘴角,眼尾越发往下压。
席间众人看见他,纷纷起身相迎,原来一个二个大爷做派,这会儿对着鹿闻笙前倨后恭做小伏低,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啧舌。
“鹿小少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王总的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恭维。
“这不听说王总你在这儿摆局,想起来我还有瓶好酒放在这里,就特意给你送来,顺道儿我也蹭个饭,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啊?”鹿闻笙边说边走过去。
这话捧得王总舒坦,一张脸顿时笑成花,点头如捣蒜,“方便,当然方便!鹿小少爷你能来是蓬荜生辉
!”
鹿闻笙目不斜视,走到江稚鱼座位边停下,突然望着她“咦”了一声,众人先前被带走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江稚鱼身上。
“怎么?”王总脸上的笑顿了顿。
鹿闻笙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盯着江稚鱼。
江稚鱼抬眼皱眉,狠狠瞪他,他这才笑了笑,语气暧昧地说:“这个妹妹,我在哪儿见过的。”
王总脸上的笑彻底僵了。
鹿闻笙假装没看见,往前走两步,笑眯眯挤开他,“王总,麻烦让个位,我想坐这儿。”
说完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也不管众人什么脸色,扭头问江稚鱼,“妹妹今年几岁了?可曾读过什么书?”
江稚鱼,“……”
神经病。
……
江稚鱼从卫生间出来没回包厢,脚尖一转,躲去了楼道里抽烟。
最近精神压力大,又碰上王总这档子事,实在是心烦的厉害。
才靠着窗户抽掉半根,身后忽然响起低低的咳嗽声,她吐着烟雾回头,鹿闻笙双手插兜,懒洋洋靠在楼道门框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挑眉望着她,似乎是对她吸烟很惊奇的样子。
江稚鱼顿了下,眉头下意识往中间挤。
她一看见这人就忍不住皱眉。
这排斥和抵触很明显,一
般有眼力劲儿的人早躲得远远的,不往跟前招人烦了。
可鹿闻笙没有眼力劲儿,他更不是一般人。
这哥们三十来年的人生可以简单概括成四个大字——随心所欲。
“哎,好歹帮了你忙,连句谢谢也不跟我说吗?”
江稚鱼倒也不是完全不知好歹,只是这人一副渣男气质,再加上云引川好朋友这身身份,足够给他判死刑。
江稚鱼拿下嘴里的烟,特认真跟他说:“今天谢谢你了,鹿总。”
说完又特郑重,弯腰九十度标准地给他鞠了个躬。
鹿闻笙:“……”
男女之间搞暧昧,就在一个含糊,你来我往的,什么事都别算那么清,江稚鱼这一鞠躬算是把态度摆明了,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
鹿闻笙勾勾额角,觉得有点儿没意思。
“咱也算是朋友,举手之劳,不至于。”
他虽然还是笑模样,语气却淡下几分,说完就挺直身子,转身准备走了。
江稚鱼却比他转得还快,鹿闻笙瞅着她瘦条条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生出几分不甘心。
脚步调转,又走了回去,这次他直接跨过门,走到了她身边。
江稚鱼的安全距离被侵犯,往旁边挪了两步,转头皱眉看她。
鹿闻笙吊儿郎当的
,问她,“还有烟吗?给我也来一根,烟瘾犯了。”
江稚鱼微愣,委婉拒绝,“女士烟,恐怕你吸不惯。”
他低头去看她的手,细细的烟管,夹在纤长白皙的指间,相得益彰。
鹿闻笙眯了眯眼睛,说:“没事,我还没尝过女人的烟是什么味道。”
江稚鱼没再说什么,直接掏出兜里烟盒和火机递给她。
鹿闻笙接过烟盒抽出一根咬在嘴里,“啪”的一下打燃火机。
窗口风大,火苗刚窜出来就被吹灭,鹿闻笙叼着烟,似笑非笑说:“你这火机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
江稚鱼面无表情伸手挡在出火口前。
“咔嚓——”
小火苗又颤巍巍亮起,鹿闻笙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