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出来。”
方牧没有正面回答伏羲的话,只是看见明显放松下来的伏羲,笑着带他又重新走到了正在练拳的燧人氏部落众人面前。
而看到两人出来的众人,亦是纷纷喜笑颜开的打着招呼道:
“仙人好!伏羲哥好!”
“谢谢仙人传我们武道!”
“伏羲哥你看我这个姿势正确吗?”
“仙人,小伏羲来,我这里有刚刚炖好的鱼汤,我来给你们盛两碗喝喝吧。”
“还有我,还有我,我这里有刚捡到的瓜果,仙人,小伏羲拿几个,拿几个。”
练拳的族人,忙碌的族人,他们问好,送东西,只因为他们爱戴着伏羲,感激着仙人。
方牧一一带着伏羲对他们回礼,收起了他们递来的鱼汤瓜果。
最后绕过了人群,方牧带着伏羲来到了一处角落,他喝着鱼汤,把瓜果递在了伏羲手中。
“这就是人皇,被人族所爱之人才为皇,而怎么成为人皇,伏羲你想想他们为什么如此爱戴于你?”
“因为我杀了恶蛟,守护了他们吗?”
伏羲低下头思考片刻,很快就给出了他觉得的答案。
但方牧听完后,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指向了自己。
“如果只是因为你杀了恶蛟,他们只会像感谢我一般感谢你,却绝对不会发自内心的爱戴你。”
“他们对你的爱,是因朝夕相处,是因你守护众人,还有更重要的是你值得。”
“我……值得?”
伏羲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他有些没那么自信,他不知道自己真的会值得被大家所爱吗?
“值得,至少在燧人氏部落里你值得,他们都看到了你的付出。”
“不畏生死杀蛟,是勇,无私传授武道,是仁,尊重所有族人,是德,而这些恰恰就符合人们对人皇应有的期许。”
“所以伏羲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
伏羲还在思考方牧说的这些话,没有反应过来这突然的一问。
“自是成为人皇的准备,以及肩负起整个人族的准备,用你的勇去守护他们,用你的仁去帮助他们,用你的德去见见他们。”
“见见他们?”
“没错,人族的皇,自是需要去见见整个人族,然后赢得他们对你的爱戴,欲成其位,就得承其之重。”
方牧喝完手中鱼汤,一字一句对着伏羲认真言道。
说实话这说的连他都觉得太过理想化,和太过牺牲自己了,但方牧偏偏又觉得伏羲能做的到。
而伏羲听完方牧的话,也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以满带希望的口吻说道:
“如果这就是人皇的话,那么我想要成为他,我想要如母亲说的那样,成为他让人族变的更好,我也想要像仙人你说的那样,去守护,去帮助,去见见这整个人族。”
“但这会很难,也会很辛苦。”
“我知道,可人族在这洪荒中本就很难,要是只用我多幸苦点,就能让大家幸福的话,我想要去成为那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
“善。”
方牧笑着说道,用神识扫了一下四周,他在抬手已有几颗种子出现在了掌心。
“拿着,这是种子,亦是希望,去把它们带给你的族人,还有这世界的所有人族吧。”
方牧单手轻指伏羲眉心,将农耕的知识还有建筑城墙的知识一一传给了他。
这既是想要为自己谋取点功德,也是作为人族的一份子,让人皇带给整个人族的一份礼物。
“还有等你想出发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你去见见整个人族,我想见见你成为人皇。”
“是,仙人!”
伏羲接受完这些知识,就听到了方牧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刚想激动表示自己知道了,却发现方牧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他只能满怀感激的对着方牧消失之处,再次拜了又拜。
“谢仙人传我人族种子,高墙,以及……愿陪伏羲我去走这人皇一路。”
“不谢,只希望你证道人皇之后,你还能是你。”
方牧靠在一棵大树之上,小声回答着伏羲的话,看着他走向族人喜笑颜开的为他们讲解着种子。
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很难得,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小伏羲来说。
他的一生都是圣人和自己的安排,他是伏羲可又不完全是,等证道人皇之后,也许他就会这样消失,去成全另一个上古伏羲。
可笑吗?可悲吗?
方牧不太清楚,也没有权利去改变什么,因为那个伏羲终究也是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只希望这成为人皇的一路,以及这人该经历的百年,能让这个小伏羲觉得他这一生不虚此行。
春去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