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渊清晰的听到自己肚子叫了一声。
把老乞丐拖到了一边,弯着腰跑进去,捡了那个肘子便往外跑。
大汉看到了他,新奇的哟了一声,“哪里来的小耗子,捡了爷爷的东西就想溜!”
桌上的人哄堂大笑,有一个人拿筷子扔了过去,砸在藏渊脑袋上,他踉跄了一下,跑得更快了。
大汉拿起一个馒头,“你应该用这个砸他!”
说着,馒头抛了过去,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藏渊又返了回来,捡起馒头又跑了。
他们笑得更欢了,看到藏渊拖着老乞丐的身影,纷纷都在感慨。
“畜生就是畜生,爹死了都不忘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害,这老乞丐生的小乞丐,能有什么出息?子承父业罢了!”
“喂,小耗子,过来我再给你一个肘子!”
藏渊不敢相信,用尽全力拖着老乞丐远离这个地方。
他当然想要肘子,却也知道这些人只是戏耍他而已。
老乞丐在世时就遇到这种状况。
那人说要施舍一只鸭子给他们,藏渊直接就跑了过去,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头,满脸希翼的捧着双手。
谁知,那几人把一壶泡在热水里的酒壶放在了他手上!
壶
底刚从沸水中拿出来,烫得手都起了水泡。
藏渊忍不住缩回了手,酒壶掉在地上,洒了一地,那几人当下就变了脸色,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弄洒了我的酒!”
藏渊害怕得挣扎想逃,却被狠狠砸在地上。
那一天,烤熟的鸭子没拿到,自己倒差点死了。
这之后,他便再也不敢相信酒蒙子的话了!
藏渊力气小,拖着老乞丐走了一整天才走到后山。
他要把老乞丐埋在林子最深处。
因为外围都是些死人骨头,可能也是乞丐,饿死了冻死了没人收尸,就直接扔在了林子外面。
天气一热,臭气熏天。
老乞丐虽然也是个要饭的,却是个清新脱俗的要饭的。
他不喜欢脏乱的环境,总是说:“我们先是个人,才是叫花子,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们的家也要整齐利落。”
藏渊听不懂,只是跟着他收拾清洗。
所以,老乞丐的坟,也要干净整洁的!
他选了一个坟包少的地方,先用铲子把杂草处理干净了,再刨坑,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老乞丐推进去,再埋起来。
他不识字,不会立碑,捡了根树枝插在坟包上。
又把怀里
的肘子掏出来,狠狠嗅了一口,才埋在坟包前面。
“我以后不能来看你了。”
藏渊靠在坟包上,望着漫天的繁星。
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草鞋被磨破了,大脚趾都露了出来。
“路太远了,会把鞋子磨破,我就没有鞋穿了,等哪一天我买得起布鞋再来看你。”
藏渊在坟包上面睡了一夜,第二天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他一身的泥土汗渍,出了树林洗干净才捧起馒头来吃。
谁知,馒头还没咬几口,就被人踹了一脚。
馒头掉在地上,他连忙跑过去捡,却被任踩到了手。
藏渊抬头,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看着他。
“谁让你来我家门口乞讨的?”少年应该是处在变声期,声音粗犷又难听。
藏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缩在了人家宅院门口。
“对不住,我这就走!”
他还想去捡那个馒头,但是那人踩着他的手也不松开。
藏渊学会的第一件事道歉,所以并没有什么生气的心思,“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对不住……”
谁知,那人并没有因为他的示弱放过他,用脚狠狠撵着他的手,还在他身上啐了一口。
“叫花子,大清早触老子霉
头,一身的穷酸样,还敢把衰气带到我家来!”
藏渊疼得大叫,又被踹了一脚,顺着墙壁咕噜咕噜滚到了墙角。
少年还在朝他步步逼近。
他摸到了一块石头,戒备的看着少年。
眼看少年还想打他,他用自己的身体撞了过去。
少年猝不及防,一下被撞倒了。
藏渊骑在他身上,五官有些扭曲,扬起石头就想砸在他头上!
少年惊得大喊大叫。
下人守在门边,距离不远,但跑过来也迟了。
藏渊第一下砸在他脑门上,登时血肉模糊了一片,他还想再砸第二下时,被一个人捏住了手腕。
藏渊下意识就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