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想到皇兄竟然宠信小人到了这个地步,之前听伊皇叔说起,还有些不信,这次来京城也算是亲眼所见了。”
“王爷所言极是,这个楚宁嚣张跋扈不说,对皇家向来不甚尊重,这种人如此纵容下去,将来必是大患!”周瑄一脸气愤地说道。
“郑先生怎么看啊?”朱祁鎡先是点点头,算是对周瑄的说法表示肯定,然后转身看向郑晨良。
郑晨良从朱祁鎡进来之后就一直闭口不言。
周瑄一看,心中一阵失落,果然啊,郑晨良这分寸把握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好,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朱祁鎡在,所以才会说那些话。
果然,随着郑晨良的一番话,朱祁鎡露面了!
可是从朱祁鎡进来之后,郑晨良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那一言不发。
“王爷容禀,草民和这个楚宁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所以言辞难免会激烈一些,所以不敢在王爷面前造次。”郑晨良一脸为难地说道。
“哎,今天本王也是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讨厌的苍蝇,现在咱们这都是自己人,郑先生资管直说。”朱祁鎡的话像是给郑晨良宽心一样。
“王爷,这个楚宁为了博取出位,不顾天下大势,不敬祖宗成法,悍然对天下士绅读书人动手,可以说是搅得天下怨声载道。
虽然表面上看,朝廷财赋收入增长不少,但是隐患却是极大。自古以来,治理天下都是读书人和士绅辅佐皇帝,但是楚宁不仅把手伸向了天下士绅和读书人,让天下读书人沦为和贱民相同。
鼓动百姓经商,这是动摇国本之法,现在江南之地农户不再种稻耕田,整天向着怎么做生意,如此下去,大明将来连糊口的粮食都没有了,说不定重蹈春秋覆辙。
他擅改祖制,给军户们上民籍,乱了太祖爷当年的万年之策,太高商贾地位,让这等贱民可
以和士农同级,这简直就是颠覆朝野的乱国之策。
多次擅起边讯,竟然还公然对大明的属国出兵,搅乱局势,让大明成为周边藩国心中的恶主,更是对太祖爷当年钦定的不征之国出兵征伐。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无非就是想要借助朝廷的权威,树立自己在那些愚民心中的地位,这样下去,那些只顾眼前的愚民,就把楚宁视作救世主一样。
谁人还知道朝廷,谁人还记得当今皇帝!”
“好!郑先生果然是大明的国士,这番言辞切中要害,可惜朝中那些所谓的大人们,要么就是楚宁的走狗,要么就是只顾眼前的微末小利。
竟然无人敢对这种乱政说不,这也是大明的悲哀啊。”朱祁鎡一脸痛惜地说道。
“草民只因与这楚宁有仇,所以言辞难免有失偏颇,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郑先生哪里的话,我觉得郑先生才是大明将来的宰辅之才,可惜,本王不过一介藩王,就算知道这些,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朱祁鎡说着,竟然流露出一丝丝失落。
“王爷何必如此,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皇帝不顾天下宠信奸佞,上天,太祖爷都不会坐视其倒行逆施。”郑晨良开口说道。
“今日能遇到周大人和郑先生这样的知己,也算是本王不枉京城一行啊。”
“在下早就听说苏丹陛下在大明时间也不短了。”楚宁看着穆罕默德二世说道。
“是啊,自从和公爵大人一别,甚是想念,所以一直等着公爵大人回来,希望能和公爵大人相谈。”
“烧你的水。”楚宁说着一巴掌排在朱见深的头顶上。
穆罕默德二世这才注意到,一直楚宁身边的不是他的侍从,而是大明的太子朱见深!
穆罕默德二世有些吃惊,他不明白楚宁把朱见深带到身边是什么意思。
“哎,现在我也不是什么公爵,不过是一介草民,蒙苏丹陛下不弃,能屈尊前来,真是楚某的荣幸。”
“哎,公爵大人的才能是上天赐给你的福分,试问以公爵大人的才华,走到哪里都是最顶尖的存在,公爵大人想必是想休养一下而已。”
“哈哈哈,苏但陛下谬赞了,我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能安稳地当个草民已经算是万幸了。”
“公爵大人何必如此悲哀,如果公爵大人休养好了,想出去转转,奥斯曼这个故地不可不去啊。我就不打扰公爵大人休息了,在下三天后就将启程回国,特此跟公爵大人道别了。”穆罕默德二世说着,站起身一抱拳,就向外走去。
“什么东西,跑到这来挖墙脚!”朱见深看到穆罕默德二世离开后,气哄哄地说道。
“你懂个屁,像老子这样的人才,他当然觊觎,再说你看看老子现在过得跟犯人似的,他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才会瞧不起他呢。”楚宁摸着朱见深的头说道。
“那是师公不愿意出山,父皇说了,只要师公愿意出山,满朝位置随便选,内阁首辅都没问题。”朱见深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