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胆地说!是孤让你说的!你是没听到吗,孤刚刚只不过是举例子,又不是真让你这么做,真遇到这种事,你以为内阁的阁臣,还有朝中衮衮诸公是摆设不成!”
“哦,那学生就胡乱说上几句。”郑宇一脸释然地说道。
“虽然京城就在永定河畔,但是学生研究过,京城近几年降水根本不足以出现大量的降水,就算出现降水,这几年永定河沿途,各级官府从来没有放松过河道治理。
就算出现大规模降水,也不会对永定河造成太大影响,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派出官员,溯流而上,将现存于工部的河道图纸。
按照图纸上标注的险点,提前做好准备,同时行文沿岸官府,依照事先制定好的预案,做好准备。
只是不知道此次北方犯边的是鞑靼还是瓦剌。如果是鞑靼,则传令辽东,自东策应边界大军,然后行文瓦剌部,让其一同出兵。
瓦剌虽然不会出兵进攻鞑靼,但也肯定不会在鞑靼兵败之前出兵相助,如此一来,凭借边境的守军以及辽东驻军的策应,想必鞑靼之敌也不会造成多大损伤。
如果是瓦剌,亦然,不够这些年
,鞑靼没少被瓦剌欺负,想必他们就算不会出兵协助我大明军队,也肯定不会出兵相助。
只是现如今瓦剌酋首也先,这些年秣马厉兵,将原本松散的瓦剌部统一的差不多了,所以有些棘手。
望海城,那是我大明门户所在,不能有任何差池,不过望海城与京城相距不止万里,此时传来消息,最快也要三个月的时间。
不过正想刚刚那位举子所言,这些年朝廷在海外领地倾注了大量心血,如果是小股海盗,无需固守待援,反而可以震慑周边宵小之辈。
不过学生想来,应该不会是外界强敌,不然外海的珍珠城,肯定会提前发出警报最多就是一些不甘心之流的海盗联盟,万人之数,在望海城面前不足为据。”
郑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一开始,一众举子们还有些不屑,毕竟刚刚郑宇说了,他是专门修学水利的,对于朱见深刚刚说的那些,显然只有永定河一事,他应该强于众人。
可是随着郑宇的话讲完,众举子们沉默了。
虽然郑宇刚刚所说的好对事,他们根本没听过,但丝毫不影响他们作出判断,郑宇和刚刚那个举子的话简单一比较
,高下立判。
“走吧。”朱见深听郑宇说完,面无表情地对着一众举子说道。
“我不会评价刚刚俩人的回答,这个需要你们自己回去评判,毕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我希望你们能从今天这件事里领悟出一些东西来。
三天后,就是朝廷的会试大殿,我希望你们不能准时参加,毕竟你们寒窗苦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你们的家人,你们自己的付出,都要有个交代。
十年寒窗,一朝高中,快何如之?难道,你们真的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功名和家族的厚望?你们不要了功名,难道就不想一想,这不正是上了父母妻儿的心吗?这不正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
什么叫功名?功,就是为国建功;名,就是名垂青史!如果读了书,就只想着如何多捞银子多置地,就是当了官也是贪官。功在哪里,名在何方?
虽然孤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罢考,但是现在,孤只能回答你们一句,那就是安下心来,好好想想,不管你们多委屈,多难受都不能拿科举这件事作为筹码,更不能以此要挟朝廷!
所以啊,对于你们今
天的罢考,孤极不赞成。你们想想,一个农夫辛苦的种地,到了收获的时候,他说天上的太阳太大,地里的庄稼我不收了,行吗?
你们辛辛苦苦的读书,到了考试的时候,只因为对官府有些意见,连功名也不要了!
朝廷的王法、学院的规矩都是不允许的,现在孤叫你们立刻复考。凡是三天后进考场参加考试的,就既往不咎。若是再有不进考场,不参加考试的,就是和孤过不去,和朝廷过不去。立刻革掉生员的功名,按王法治罪!”
朱见深的话铿锵有力,直接让一众举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举子们听完朱见深的话陷入了沉默,他们跟着朱见深从书院出来,默默登上马车,向着京城进发。
“儿臣参见父皇!”朱见深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光是朱祁镇,就连一众大臣都没有休息,他们全都在内阁苦苦等候。
不过这一路上朱见深的变现,几乎就在同时被传送到了内阁,大家对朱见深的表现,都非常满意。
谁也没想到,这么大一件事,朱见深竟然处理的如此周全。
尤其是最后那段话,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利益
”,从来都是直击人类软肋的最有效武器。
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