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由远及近的太子车架,石亨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紧张,没办法,这种事又不是请客吃饭,毕竟是造反!
石亨又把自己的计划,尤其是现在马上开始的行动计划,在脑袋里重新过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漏洞,而且看着朱见深车架后边的眼线发出的信号。
石亨知道,邹大凯已经确认过了,朱见深就在车架之上!
这倒不是说王贵的情报不够准确,而是石亨在动手前突然决定的,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这段时间京城虽然还算平静,但是这种特殊时候,难保朱见深不会躲在皇宫不出来。
石亨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远处的一座小楼,那上面有他安排的眼线,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他们会给石亨发信号,终止行动。
那些人都是石亨从边塞带回来的心腹,无论是能力,还是忠诚都是上上之选。石亨见楼上一直没有信号发出,总算是放心下来,此时他才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朱见深的车架上。
和往常一样,因为燕国公府和皇宫离得实在太近了,从东宫出来之后,只需要转几个弯半个时辰就到了,所以朱见深的车架随从很简单。
只是自从朱祁镇出征以来,朱见深的随从护卫比以前多了不少,以前他去楚宁家的
时候,最多带上十来人的护卫就顶天了。
现在他的护卫却有五十人,可见他还是有些小心的。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自己身后的三百人,加上埋伏在周围的,将近千人的队伍,在这种狭窄的环境里,就算是精锐的禁军,也很难抵挡住。
那接下来就看他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那些禁军搞定了,如果时间太长,就算他能搞定这些禁军,那也没什么用了,到时候大批的禁军赶来,他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这次行动的关键就是要在短时间内,把那五十名禁军全都给消灭,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朱见深,这样一来,大事可定。
“邹大人,过来一起看看。”朱祁钰对着身后说道。
此时的邹大凯一脸惊恐,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朝廷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自己刚刚回到家,就看到一队禁军,显然他们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他准备反抗,可是看看眼前彪悍的禁军,再看看自己单薄的身体,最终还是低着头跟着他们走了。
“郕王殿下,微臣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但微臣对大明的忠心天日可鉴!只希望殿下能放过微臣的家人。”邹大凯流着泪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石亨具体的行动计
划,但是从皇宫到燕国公府统共就那么远,站在皇宫的城门楼上,可以将这一段路尽收眼底。
“见深这孩子还是心软,你如果在东宫门口,太子等车之前能幡然醒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你竟然鬼迷心窍,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悔意,你自己觉得会吗!”朱祁钰盯着邹大凯说道。
“殿下!”邹大凯凄厉地哭嚎道,希望朱祁钰能答应放过他的家人。
朱祁钰厌恶地对着身后一挥手,几名禁军上前把邹大凯架走了。
朱祁钰的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望远镜,他紧紧地盯着朱见深的车架,虽然他已经布置的很妥当了,但是他也怕石亨狗急跳墙有什么他们不知道招数!
“动手!”石亨看着朱见深的车架来到包围圈的正中的时候,一挥手喊道。
石亨说完之后,一支响箭破空而去,刺耳的呼啸声响彻天空。
几乎就在响箭到达顶点的同时,几个小型的炸药包被丢到了朱见深车架的前后。
“轰!”几声爆炸响起。
“怎么回事!”朱祁钰差点没从城墙上掉下来。
“啊?!他怎么会有炸药!”王贵也是一脸惊恐!
“王大都督!”曹鼐咬着后槽牙低吼道。
王贵觉得自己命真苦。
他根本不知道石亨手里竟
然还有炸药!
这东西被大明看得比国库还严实,尤其是京城的勋贵武将,那些家中又护卫的人,更是被锦衣卫差了个底掉,毕竟这东西的杀伤力太大了。
京城除了五城兵马司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支部队有这东西!
而且五城兵马司的火药每天都要进行称量,哪怕少了一两都要穷查到底,石亨这种边缘人物是怎么搞到这东西的!
“不对!”朱祁钰仿佛看出了什么端倪。
不愧是常年在外作战的人,刚刚他只是过于担心朱见深,现在一看,石亨的火药不是朝廷装备的制式火药,或者说不是现在装备的制式火药。
如果是现在装备的制式火药,无论是爆炸的声音,还是产生的烟雾,再到杀伤力根本不会这么小!
“看来这个石亨早有不臣之心了!”朱祁钰咬着牙说道。
“郕王?”曹鼐颤抖着胡子问道,他不是真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