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多想了,国事为重。”楚倾云收拾完之后,抬头看着朱见深说道。
话说的很突兀,但是却让朱见深眼睛开始湿润了。
显然楚倾云已经知道了,楚宁父子深陷西北,几十万敌军重重包围,这不是什么九死一生,这简直就是十死无生!
“师公是大明的柱石,他们竟然为了所谓的安定,就无视西北战局艰苦,竟然还想着就算西北丢失,也不过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可是谁又真正关心过师公他们的安慰!
再说,这不仅仅是师公,还有大明西北几百万的百姓,师欲万大明的将士!
难道就这么不管了吗!”朱见深说着,转身恶狠狠地看向御书房外。
“他们不知道,他们没见过,难道没听到过吗,当年宁王叛乱,师公以几千偏师驻守湖口,硬生生将宁王二十万叛军挡在江西。
这才让朝廷评判大军赶到,才没有让宁王叛军席卷江南,保住了大明江山稳固。
他们没有看到,师公在敌军重围之下,让二师奶假扮我引开敌军,他们没看到师公带着一千将士纵横鞑靼草原!
他们眼中,只有所谓的安定,只有他们的政绩,至于战死多少将士,死伤多少百姓,只要不是影响他们的政绩,他们就权当不知道!”朱见深一
边说着,一边指着跪在外边的曹鼐等人。
曹鼐等人赶紧俯身请罪。
“你误会了,这件事家父曾经说过,这是他和陛下商量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大明好不容易才有的大好局面乱了,不让就是被那些阴谋小人得逞!
你自己也说了,家父这些年征战,何曾有过轻松局面,都是面对千难万险,可那一次他败了!
家父说过,为了大明,为了华夏,他无怨无悔!
现如今举世攻明,百万敌军虎视眈眈,此时正是他报国定邦的时候,他不需要别人的认可,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他要用大明的钢刀,给大明的百姓开拓出足够的土地!
他要让敌人的鲜血,滋润出沃野千里,让那些人今后不敢向大明扫视一眼!
此战之后,大明要的不是十年的安定,而是百年之内,无人敢向大明拔刀!
让他们到了地狱都要记住大明的恐怖!
十万人如何,五十万敌军又如何!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只要家父在,谁都不能在大明面前耀武扬威!”楚倾云说的慷慨激昂,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心里何尝不担心呢!
楚宁临走时说,只要看不到他的尸体,就不要瞎想,在家等着他凯旋的消息!
可是,
谁能真的放下心呢!
那可是六十万如狼似虎的番邦军队,就是六十万只羊,站在那让你杀,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杀不完。
“家父说过,他是大明的燕国公,虽然朝廷对他颇有不满,但是他为这个爵位感到骄傲,家父说,就算是战死沙场,只要忠烈祠有他一块地方,让后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战死的,就足够了!”
楚倾云说完,连王文都有些感动了。
楚宁啊,楚宁。如果你不是‘飞扬跋扈’,也许咱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成为为大明共同奋斗的战友!
可就算这样,王文也不得不佩服楚宁,他知道,楚倾云的话,肯定是楚宁所说的, 但是肯定没有这么好听!
以他对楚宁的了解,这绝对是楚倾云‘修饰加工’过得。
王文猜对了,楚宁的原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楚宁原话说,他不是为了大明的这个狗屁国公爵位,也不是为了那些官僚能够歌功颂德。
他要的是大明长治久安,为的是大明的百姓不被外人欺辱,为的是华夏数千年文明的传序。
“殿下,陛下和家父肯定不希望他们的一片苦心被殿下辜负,他们都希望能看到殿下振奋精神,把咱们大明打理的海清河晏。”楚倾云走到朱见深近前说道。
朱见深看着眼前
泪眼朦胧的楚倾云,他感觉心像是被刀子扎一样疼,他伸出手,轻轻拂拭掉楚倾云的眼泪。
朱见深知道,此时楚倾云的心里并不比自己好受,甚至比自己更担心,更难过,可能也更愤怒。
但是她却忍住了,她不仅要自己忍住这份痛苦,还要想着去安抚家中的两位母亲,更要安慰自己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府!”朱见深眼神突然变了,虽然眼中还蕴含着泪花,但是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楚倾云看看朱见深,没有说什么只是回身招了招手,贴身丫鬟赶紧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楚倾云打开食盒,从里边取出一个小钵,打开后里边飘出阵阵轻烟,一股淡淡地香气随之飘出,然后又取出几个小碟,里边是给养简单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