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杨中尉,皇兄驾崩了?”李晔想了半天,挤出一句话,说完他自己都后悔了,这是什么话,要是僖宗还活着,他杨复恭也不会对李晔跪下口称万岁啊。
“是,陛下已然驾崩,为了大唐万年基业,还请陛下尽快登基,统领全局。”杨复恭边哭边说,李晔听的这个别扭啊,陛下驾崩,陛下继位,什么跟什么啊。
可他没有在乎这些细节,而是快速思考眼前的局面,杨复恭既然拥立自己,那说明自己就是那个苦命的昭宗李晔了,自己还没有规划好自己“前途”,历史的车轮无情地将他推到大潮之前。李晔现在面临的问题不再是刚才想的怎么保命了,现在他被历史推到了大幕之前,他就是那个苦命的唐昭宗!
虽然历史知识一般,但李晔也知道,唐昭宗是唐朝真正意义上的亡国之君,不管他如何努力,大唐这艘船还是沉默了。但这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他现在面对的是如何在杨复恭的淫威之下活下去!
按照历史的脚本,他应该是分化瓦解杨复恭集团,可是现在李晔不仅仅想要振兴大唐,他现在首先要摆脱杨复恭的控制!离开长安、远离争斗,不管是皇室、文臣、宦官,只有脱离了这个漩涡,李晔才能为下一步打
算。
“皇兄啊,你就这么走了,可让大唐和我们这些兄弟如何承受啊!”李晔决定,在离开长安之前,先敲诈点钱。
大殿里的人被李晔哭蒙了,没办法,只好跟着李晔一块哭僖宗。杨复恭这个郁闷啊,你倒是兄弟情深,我这还等着呢!一旦被其他人知道皇帝驾崩了,别说拥立之功了,就是自己能不能活命都不好说。想罢,杨复恭跪行到李晔身旁,拉着李晔的衣袖。
李晔知道唐昭宗是大唐实际意义上的亡国之君,昭宗初期,基本上就是杨复恭把持朝政,作为唐末宦官专权的最后一个代表,杨复恭为人阴狠,是继田令孜之后唐朝皇宫的实际掌控人。杨复恭更是汲取田令孜灭亡的教训,号称义子六百,不少被安置在各地充当节度使、刺史要职,为杨复恭提供了强大的外援。现在还不是跟杨复恭翻脸的时候,一旦翻脸,那自己就有性命之忧,何况他现在就是单纯地想敲诈点钱,相信杨复恭也会“顾全大局”的。
“殿下节哀,大唐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殿下克乘大统。”
看着杨复恭焦急的样子,李晔知道这家伙比自己着急,既然不能改变,那就争取最大的利益,想罢,李晔转身问道“中尉,皇兄为大唐夙夜忧叹,呕心沥血,
想必内库应该充盈的很吧。”
杨复恭听了后,这个骂啊。你自己的哥哥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还夙夜忧叹、呕心沥血,你说这些不脸红,我还怕遭报应呢。可是,没办法,他知道这是李晔在提条件,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是,陛下为大唐呕心沥血,现在内库虽算不上充盈,可也有十万缗的绢帛。”
“皇兄啊,你为大唐三更灯火五更鸡,没想到对自己却如此苛责,堂堂大唐内库,仅仅十万绢帛!”现在时局动荡,铜稀缺的很,只好用绢帛代替一部分货币职能,唐初一缗折算铜钱千文,现在时局动荡,一缗折算铜钱只有五六百文,有时甚至只有两百多文,绢帛不易保存,十万绢帛现在折算下来只有三四万缗铜钱。听着不少,可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太寒酸了。
“殿下,老奴还没有来得及盘查,不过我估计盘查下来应该还能有三万缗银钱。”杨复恭狠狠心说道。
“皇兄为大唐付出良多,我就将自己财产变卖,也要给皇兄风光大葬。”
“殿下所言极是,老奴这就安排人去盘库,应该能有十万缗银钱,这些当然是殿下登基之用。另外,老奴愿捐献五万缗钱,为陛下治丧。”杨复恭心里这个骂,你一个小小寿王,能有什么财
产,就算把你卖了,也筹不出两万缗来,没办法,谁叫自己现在骑虎难下呢,他咬着牙说出自己最后的底线,如果李晔还不接受,那他就将它扣押起来,另想办法。
李晔一看,差不多了,杨复恭就算再能搂钱,大唐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能逼出这些就不错了。起码现在自己有了第一桶金,等自己计划好了,不用为钱发愁了当皇帝就当皇帝。
“那中尉,你看我该如何是好。”
“殿下应该立刻克乘大统。”
“好,那就劳烦中尉安排一下吧。对了,要足数的!”
看着快速起身的李晔,杨复恭愣了。刚才还期期艾艾的寿王殿下,这速度比红翎信使也不差啊。杨复恭没多想,赶紧让人安排李晔登基事宜。
大唐文德元年,三月初六,在谈好条件后,寿王李杰在武德殿登基称帝,比历史上早了两天。就连主人公李晔也不知道,蝴蝶效应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寿王李杰,不,现在应该叫李晔,在满堂文武注视下,接过印绶,端坐御座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杨复恭宣读早就拟好的诏书,宣布更名为李晔,继承皇位,成为大唐帝国第十九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