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内,秦游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大哥人缘臭、全家被打压、自己被退婚、名声又不好,可至少……自己还活着啊,其实当个小世子也不错,至少算是个人上人吧。
自我安慰一番,秦游在床上躺平后,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秦游日上三竿才起床,没有什么小丫鬟大奶妈之类的侍奉,只有刚耍完石锁满身臭汗的凤七伺候秦游穿衣梳洗。
秦游也是乐天知命之人,皇帝是自己的亲大伯,大哥又是统领京卫的都护将军,凭这样的身份,自己带着狗腿子鱼肉鱼肉乡里,调戏调戏大姑娘小媳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
“今个本少爷心情好,出去转转。”秦游拢了下长马尾,嘿嘿一乐:“走,带你鱼肉鱼肉乡里去。”
凤七一副为难的模样,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后说道:“要不您改日吧。”
“改日?!”秦游双眼一亮:“那乡里们,能乐意吗?”
“这几日您就在府中玩耍吧,行么?”
秦游不解的问道:“怎么的,黄历上还写着今日不宜欺压良民啊?”
“这月您的份例钱已经花光了,明日老管家才允许您去账房支取份例钱。”
“什么意思?”秦游瞠目结舌,指着自己叫道:“我,秦游,堂堂的越王府三世子,当今圣上至亲至爱的大侄子居然没钱花,而且听你这意思,我这个做世子的鱼肉乡里还得花钱,那我特么到底是鱼肉他们啊,还是去下乡扶贫去?”
凤七无奈的点了点头:“您的份例月
初就败坏……就用光了。”
其实不单单是秦游这位三世子殿下没钱花,而是整个越王府都穷的底儿掉。
还是那句话,整个越王府从越王秦烈到膳堂的厨子,随便点出一个,哪怕是女眷,让他们拎起大刀砍人行,不过要是让大家想办法赚钱,这就纯粹是坟头唱忐忑拿鬼开玩乐,大家连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做买卖赚钱了。
见到秦游一副苦恼的模样,凤七知道自家少爷最近脑子出了“问题”,似是忘记了许多事,只好再苦口婆心的将府中窘境说了一遍。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俩字,没钱,下人们的薪俸都拖延一个季度了。
“等下。”秦游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昨天晚上你说兵部尚书恭文华在民间高价购买了一首诗,是吗?”
“不错,据说是用了半年的俸禄。”
秦游双眼亮了起来:“七仔,你说要是本少爷也写诗卖钱呢?”
凤七面带困惑:“卖谁?”
“兵部尚书啊。”
凤七满脸困惑,喃喃道:“尚书大人可能比咱越王府还穷。”
“那他哪来的钱买诗?”
“据说他是带着兵部的武卒去买的诗。”
“靠,那是买么,那不是明抢吗。”秦游挠了挠后脑勺:“那就卖别人吧,现在外面还有人收诗吗,大量收那种,我批发价就能甩。”
噗嗤一声,凤七乐了起来:“三少爷,您越来越爱说玩笑话了。”
秦游已经沉浸在发财的美梦之中了,喜滋滋的说道:“多找些人,一人卖他个几首,找个百八
十个的,先赚他一个亿再说。”
凤七表情不自然的撇了撇嘴,没吭声。
秦游又询问了一下夏朝的金钱概念,随即动起了心思。
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而一两白银可以兑换一千文钱,也就是一贯,这一贯钱可以买一石大米,一石等于六十公斤。
而一首好诗,可以买……好多好多大米。
思考片刻,秦游催促道:“去拿点纸过来,我整几首卖了换俩钱花花。”
见到秦游又人来疯了,凤七只得说了声是,匆匆跑开了。
过了片刻,凤七拿着竹简跑了过来,秦游也不挑剔,一把抓住了毛笔,刚要写,发现自己不会写繁体字。
秦游看向凤七:“你会写字不?”
凤七一脸傲色,微微一笑:“谁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秦游:“……”
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的文盲。
歪歪扭扭的写了《悯农二首》和《杏帘在望》后,秦游说道:“去,找个地方卖了,吆喝两声,量大优惠按斤卖,一斤一贯钱,十斤打八折。”
凤七一脸懵逼。
瞅了眼竹简上哈士奇用前爪爬了似的笔迹,只得应了声是。
没办法,他这做下人的只能随着主子胡闹。
就这样,凤七匆匆离开了王府,牵了匹快马赶往雅人集。
雅人集乃是京城第一大诗社,平日里聚集了不少文人墨客,东家也会不定期将一些上佳的诗作挂出来让人们赏析品评一二。
坊间传闻,这雅人集的背后东家乃是礼部侍郎赵宽,至于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