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秦游根本没想过要插手书院内部的管理,他就是把自己看成一个投资人,或者说是背锅侠,准确概括就是投资了一个没有任何回报的背锅侠。
缺钱了,想办法投钱,惹祸了,咬着牙顶锅,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对于廖文之的决定,秦游不说双手双脚赞同,但是绝不会横加阻拦。
至于董昱,他倒是想阻拦来着,话没出口就让廖文之一个眼神杀给吓闭上了嘴巴。
事情确定后,秦游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事干了,又让人将参加科举的五人叫来。
其实最早的时候,秦游是想让李太白、杜子美、贺季真三人明年再参加科举的,只是没想到秦老大日常坑亲戚的操作来的太过猝不及防,秦游只能将自己的三个门客推出来了。
秦游不信任的目光从五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发现,就没一个家伙长的像是能上榜的。
先说秦玄,这小子目光躲躲闪闪的,和做贼心虚一样扭捏不安。
再说乔冉,这家伙更不要说了,平常走路都是贴着墙边走,比秦玄还鬼鬼祟祟,看人都是眯着眼睛。
其次是贺季真,自从进了书院后,体重
至少涨了十斤,又壮又高,像武将多过读书人,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食堂、
杜子美就更不用说了,黑黢黢的,知道的是来书院教书,不知道还以为是来书院种地的。
唯独李太白,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看着就能透露出一股子机灵劲儿,算是五人中最像读书人的家伙了。
秦游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李太白的身上,微微点了点头:“小白,你是知道的,本少爷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这次科考,加油!”
李太白重重的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廖文之在旁边幽幽的说道:“五人之中,他的学识最差。”
“啊?”秦游一脸狐疑:“不能啊,可他长的是五人中最白的了。”
望向李太白,秦游问道:“你在五人里,当真是最笨的?”
李太白面色羞红的点了点头。
“靠!”
秦游有点急了,他还以为李太白是五人里最聪明的,所以才将酒换战马的事情交给这家伙做,谁成想这小子居然是五人里最笨的。
廖文之解释道:“李太白聪颖好学倒是不假,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常常入城与番商接洽,隔三差五还要去查探流民的状况,相比其
他人,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做学问,俗物杂事多了,就难免可以静下心读书。”
秦游微微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脑子不行,而是时间不够。
要只是三个门客参加科举,考好考坏,秦游倒不是很在意,那么多战马都送出去了,就算考坏了,秦老大也不好意思责备他了吧。
可现在又多了一个秦玄,秦游也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让大家都坐下后,秦游大致了解了一下众人现在的水平,最后得知……他根本就听不懂,尤其是八股,听的云里雾里的。
不过他差不多搞明白了科举内容,无非就是三大方面,八股、司法判文书、外加一个策问。
八股这方面基本不用愁,四个大儒,加一个原国子监司业,每天轮番轰炸五个人,就是个榆木脑袋也开窍了。
可难就难在剩下两项,一个是司判文书,一个是策问。
先说司判文书,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上下批复的公文,一种是根据案例撰写的司法判文,前一种董昱倒是懂,可后一种就没人明白了。
如果是其他书院的话,都会定期抄录一些州府的实际案例,然后让学子们去学
习和领悟,而寒山书院就不具备这方面的优势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秦游将虎纹吊坠抛给了凤七,让他去一趟京兆府,找府尹将近期所有的司法文书全部抄录一遍送到书院。
司判文书这事算是解决了,无非就是让五人死记硬背,最后剩下的也就是策问了。
关于策问,原本廖文之认为应该是围绕着凉斐二国结盟、缺乏战马、以及赣南道番族民变这三件事来考,而如今战马的事情可以说是解决了,那么剩下两个考题,凉斐二国结盟,以及赣南民变。
可董昱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题不是秦老大出的,而是礼部尚书安之峰。
如果是秦老大出题的话,那么百分百肯定是围绕这两件事,可要是安之峰的话,很有可能与“教化”或者“祖宗之法”有关。
而涉及到教化和祖宗之法的话,那就没办法猜了,这是国朝第一次科举,安之峰很有可能想要故意出风头刁难天下学子,鬼知道会以什么为题。
事要一件件做,问题要一个个解决,饭更要一口口吃。
秦游和廖文之大致商量一下后,提出了一个惨绝人寰的“备考”
计划。
计划很简单,先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