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这几天心情很好,自从看了那“吞斐之策”后,是吃嘛嘛香,睡的也安稳了。
人就是这样,贩夫走卒也好,皇帝天子也罢,只要有了退路,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这日子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这样的话,就过了两天了。
吞斐之策就是一个退路,一个甚至可以梭哈赢了整个赌局的退路。
最妙的是,只要这个消息放出去,斐国就不会轻举妄动。
原本这一夜秦老大睡的很踏实,可隐隐约约听到了殿外的脚步声后只能坐起身来。
毕竟也是沙场纵横的老将,秦老大听到风吹草动就会本能的惊醒。
他知道,要不是要事急事的话,白千不可能在殿外徘徊打扰自己安寝。
秦老大坐在床沿,喊了声“进”。
一声进后,白千快步走了进来,一弯腰,爹死娘改嫁一般说道:“陛下,越王府三世子秦游殿下,被歹人掳了。”
“秦游…被掳了?”秦老大猛的眯起了眼睛,紧紧凝望着白千。
白千在秦老大的逼视下,吞咽了一口口水。
秦老大的声音既沙哑又低沉:“朕的侄儿,越王府三世子,秦游,被掳了?”
白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秦老大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射出了两道寒光:“朕,已经丢了一个侄儿了,还有一个侄儿,远在涠江防范那些斐国虎狼,这京中,只剩下了一个秦游,你与朕说,这京中唯一的侄儿,竟然,被掳了!”
白
千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三世子他是在京郊被掳走的。”
“京郊?!”秦老大豁然而起:“关四门,封柳河,将乔冉麾下那些恶狗全部放出去,去下县,去各府,去各州各道,若是在京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寻出来,若不在京中,告诉乔冉,便是寻遍大夏的每一寸角落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若是不在大夏,就去斐国,去天楚,去晋昌,去那草原,将人,给朕带回来!”
“陛下,乔冉就在敬仪殿外,若是这么办,您得下个手谕,要不要老奴让乔冉将…”
“手谕给他便是,朕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朕只要看到人和尸体,看到朕的侄儿完好无损的站在朕的面前,看到那些对秦游行刺的贼人尸体,摆在朕的面前!”
……
秦游醒来的时候后脑勺剧痛无比,下意识摸了过去,随着一阵铁链声音传来,这才发现双手都被一个巨粗无比的铁链锁住了,铁链前端镣铐镣着双手,后端固定在了墙壁上。
抬眼望去,发现这里是一处昏暗潮湿的地牢,而旁边则是同样被困住的凤七。
而他和凤七,就被关在囚室之中,满囚室都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七仔,七仔。”
秦游伸腿踹了踹旁边昏迷不醒的凤七。
谁知这一踹,凤七居然翻了个身,还打了两声呼噜。
秦游又使劲踹了一脚:“靠你爹!”
感情凤七不是昏迷不醒,而是睡着了。
被接连踹了好几
脚的凤七终于醒来了,使劲眨了眨眼睛。
“三少爷,咱是…到了阎王殿?”
秦游微微摇了摇头,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至少,凤七还活着。
活着不说,身上也被敷了药。
别看之前那场厮杀惨烈,实际上凤七并没有被伤到要害,敷了药之后接连睡了这么久,身上的伤口也好了三四分,虽是行动不便又被束缚着,可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秦游使劲拽了拽身上的铁链,发现纹丝不动,折腾了半天后,也就彻底放弃了。
凤七满面愧疚之色:“三少爷,是小的护您不周,小的…”
说着说着,凤七掉下了两行热泪,泣不成声,哭的和月子里的娃一般。
秦游猛翻白眼。
刺客刚出现时他就被长剑架在了脖子上挟为人质,然后,凤七无比神勇的一挑四,可谓是大大超出了秦游对其武力值的预估。
可秦游闹心就闹心在这上面。
凤七勇武是勇武,问题是…当时老子被挟持成了人质,你他娘还率先动手,这是深怕刺客不撕票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之前没弄死咱,代表咱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不死,总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凤七吸溜吸溜鼻涕:“小的不怕死,怕的是您遭罪。”
“咋的,你那意思是不如你先给我一个痛快的?”
一看秦游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凤七傻乐了一声,只是眉宇之间的忧愁却没有减少半分。
要说秦游不紧张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大活人就那么死在了自己面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反胃,即便那些尸体生前都是刺客。
现在又被困在了不知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