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阳间”的秦游很快适应了光线,和程天豪二人架着凤七终于从丹阳楼的侧门跑到了街面上。
凤七依然没有醒来,被程天豪背在了身上。
这小子虽然瘦弱,可应当是练过的,要不然也不能一拳头将坚硬的墙壁砸出一个小坑。
望着人来人往,秦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此时的秦游满身污迹,披头散发也不穿鞋子,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周围人都捏着鼻子远远的避开。
秦游对这个场面已经免疫了。
小场面罢了,以前他喊一声“老子叫秦游”的时候,一条街都能瞬间空的连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秦游骂了声娘。
怪不得以前骑司总被弹劾。
怪不得文臣不待见兵部和八大营。
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废物,统统是废物!
自己,堂堂的越王府三世子,被囚禁在京中最繁华的柳河边上,被一群斐人囚禁的,在夏国,在夏国的中枢京城,被一群斐人囚禁了这么久,最后还要靠绑匪良心发现才逃出生天,这他娘的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侧过头,秦游对程天豪展颜一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是什么人,都一笔勾销了,我欠你两条命,一条命抵了之前你所做过的,另一条命,是我欠你的,为了报答你,我带你活出个人样,兄弟,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秦游这番话倒是真心的,可程天豪却愣住了:“两条命?
”
秦游指了指程天豪背着的凤七:“小人物的命,也是命。”
“是的。”程天豪也露出了笑容:“都是命,都是命,蒙世子不弃,小的愿意跟着您做一番事业。”
像程天豪这种人,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家国概念。
他被斐府捡到的时候,正是中州大乱烽烟四起。
那时候根本没有夏国斐国的概念,各方诸侯逐鹿中州,把地一圈,告诉圈儿里的老百姓,说他们以后就是哪个国家哪个国家的子民了,而这些老百姓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直到十多岁的时候,秦氏三兄弟这才结束了中州大乱,夏国和斐国也就出现了,身在属于斐国的那个圈儿里,程天豪也就自然是斐人了。
而这么多年来,程天豪一直在夏国京城生活,所以对所谓的家国,没有太重的观念,他不喜欢孙锦堂,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份,加上本就是流民孤儿出身,听说秦游安置了流民,又为寒门子弟开办书院,所以这心里一敬佩,血一热脑子一抽,彻底“叛”了!
“走,我们去京兆府尹,找人拆了这破地方。”
程天豪已经决定一条路跟着秦游走到黑了,刚要点头,突然面色剧变,因为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胖胖的身影,正是孙锦堂。
双方相隔不足二十米,孙锦堂的整个五官已经扭曲了,望着程天豪,满脸掩饰不住的杀意。
秦游知道丹阳楼的掌柜是孙锦堂,不用程天豪说他也知
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远处那胖子。
对孙锦堂,秦游还是有印象的。
“三世子,您走吧,孙掌柜的不好惹,我拦着他!”
“这胖子很厉害。”
“斐国有名的高手,三世子,您快走。”
说完后,程天豪一甩袖子,都出了一把无柄的匕首,满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一听是高手,秦游连忙扯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斐国的细作,抓细作!”
人们纷纷望着秦游,如同看一个疯子一般。
秦游此时的形象,的确和疯子没两样。
见到人们纷纷避开他,孙锦堂越来越近,秦游欲哭无泪。
眼看着满面杀意的孙锦堂距离秦游不足十米,秦游突然乐了,笑的很癫狂。
只见秦游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大喊一声:“老子要造反!”
孙锦堂懵了,周围人们轰的一声全散开了,如同躲避瘟疫一般。
“老子要造反!”秦游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老子要造反,造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程天豪脸上满是钦佩之色。
这话,他也想喊,但是不敢。
孙锦堂愣在了原地,因为人们纷纷避开,他反而显得那么突兀。
一时之间,孙锦堂进退两难,原本想着趁乱干掉程天豪这个叛徒和秦游,谁知秦游居然喊了声要造反,人们纷纷避开,大家注意到秦游的时候,不免也注意到了孙锦堂这个大胖子。
几秒钟过后,孙锦堂一跺脚,准备当街杀人。
谁知也就
是这时,巷子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
“何人口出大逆不道之言,找死!”
话音一落,二楼的一个茶馆也跳下来了个黑衣汉子,人刚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