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举一反三,什么叫一点就通,南宫奢就是如此。
秦游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南宫奢就已经在脑海中设想出了几乎完美的方案。
之后,秦游被南宫奢撵出去了,说是会打扰人家画图。
一直到了下午,南宫奢从屋子里找了出来,眼睛红红的。
“不妥,统统都不妥。”
南宫奢对秦游恶狠狠的说道:“快,再想想其他办法,房屋太高,若是重建便需要整体石料,不然内热外凉仿佛便会坍塌。”
秦游傻眼了:“折腾一下午,感情房子会烧塌啊,原来不是炼人是压人啊。”
南宫奢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微微点了点头。
“你都不行,我就更没办法了,还是弄火…”
说到这里,秦游双眼突然亮了起来:“那烧地暖呢?”
“何为地暖?”
“我画给你看。”
“三世子您还是说吧,学生怕你画完之后我反而领会不了其中意图。”
秦游:“…”
其实之前南宫奢的设想已经是最原始的地暖了,只不过这家伙野心太大,想在墙壁搭建隔层保温,不过秦游设想的地暖不包含墙壁,只把功夫放在了地面下方。
只要预先将木炭引燃烧红,然后扔进地暖的入口倾入
火膛,这样木炭燃烧产生的热气就会顺着火道在地下流动,逐渐将室内的地面烤热从而使室温升高,而这种方式的优点在于火膛设在室外,室内没有明火也没有烟气。
秦游大致说完后,南宫奢的眉宇间满是飞扬的神采,不过没有画图纸,而是去了马厩骑上快马就入京了。
图纸已经不用画了,这玩意很简单,南宫奢主要是要去寻找能够铺设的地板材料和散热的铜管。
南宫奢刚走,一队宫中的红衣骑司护着一顶轿子停在了独木拱桥前,白千带着几个小太监笑吟吟的走进了书院。
秦游快步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白公公,多日不见,您…又白净了。”
如今的秦游已经找到规律了。
要是秦老大想喷他,派的都是宫内的骑司,要是想给点好脸色看呢,就会派白千这个老太监过来。
其实所谓的圣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天子变幻无常之类的话,虽然不能说以讹传讹吧,至少没那么夸张。
每个人都有标签,包括天子,有的宽厚仁德,有的暴虐残酷,所谓的说变脸就变脸变化多端喜怒无常,那不是天子,而是精神病重度患者,是病,得治。
当皇帝的,只是不喜欢被
人摸透了脾气被预判了自己的预判罢了,所以大部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罢了。
天子也是人,是人就有喜好,就有独特的风格,人人如此。
就好比这秦老大,相比于其他历史上性格鲜明的皇帝,秦老大从小受到的并不是皇室教育,甚至可以这么说,当皇帝这一块,他的经验值和技能点要比其他天子少了很多。
与大部分天子不同的是,秦老大是造反起家的马上开国皇帝,坐在那高高在上的御座上,虽也是站在云端俯瞰众生,可并不是太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游觉得这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天子,说的再通俗一点,那就是挺接地气的,不像历史上的其他皇帝大部分接的都是地府而不是地气。
秦老大这个皇帝性格也挺奇葩的,一边想当一个宽厚仁德但是也要让群臣畏惧的天子,另一边,又总会不知不觉间展露出武将的率直和易怒,更甚至有的时候思考问题都不用脑子十分感性,尤其是对待秦游时。
建国开朝之后,这位天子很少砍脑袋,朝臣还是那些朝臣,没有隔三差五的换,只要不是犯了谋逆的大罪,小打小闹也就是申饬一番罢了。
除了国事
,这又是一个很好面子的天子,当然,一般当天子的都要脸。
久而久之的,秦游对于这位皇大伯,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怕不怕了。
秦游也彻底看明白了,秦老大的逆鳞和其他皇帝一样,只要不谋反,什么都好商量,再一个是别给皇室丢人,要不然肯定会收拾你。
白千笑眯眯的说道:“三世子,陛下命咱家过来,就是传两句话,”
“那不着急,赶紧先去食堂吃口热乎的饭菜。”
白千笑意渐浓。
他就喜欢秦游这八面玲珑的劲儿,白白净净的,看着就喜人,话说的也好听,见到自己就和见到自家人似的,从来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
秦游也不管白千拒绝不拒绝,和哥俩好似的,拉着白千就往食堂走。
到了食堂,秦游特意让厨子弄俩硬菜,还上了两壶果子酿。
酒足饭饱后,白千娘们唧唧的擦了擦嘴,这才笑着道明了来意。
“三世子,陛下说了,要写书,不是不行,可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