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了噘嘴,没好气的说道:“越王府嫌弃女儿也就罢了,若是父亲也嫌弃,那女儿当真要回涠洲了。。”
龚文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犹豫了一下后讪笑道:“可不是,那秦游瞎了狗眼,是他没这份福气,为父若不是当年考虑不周与越王定下了娃娃亲,就凭我家媛儿才艺双全,哪还轮的到那秦游痴蠢小儿。”
龚媛将长弓挂在了一旁,叹息了一口。
这一声叹息,可谓是道不尽的幽怨,听的龚文华的心都快碎了。
“爹爹,这京中,这朝堂,就是一个吃人的大漩涡,也是一个大染缸,就好像秦游一般,女儿还依稀记得,当年刚入京时,秦游为了我,提着剑将那群读书人追的四散而逃,可您看看,这才过了几年的时光,他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看着女儿,就仿佛已经忘了女儿是谁一般,爹爹,您现在年事已高,不如早早和陛下请了辞,女儿一起陪着您回涠洲,远远离开这京中的是是非非好不好。”
龚文华沉默不语。
他又何尝不想离开这京城,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果他走了,下一任的兵部尚书一定会是秦狰。
以秦狰的性子,被人卖了还得帮着人家数钱。
不说秦狰,就说这兵部,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他龚文华告老还乡了,暂
时可以看成是功臣身退,可日后呢,兵部积弊已久,出问题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朝堂震荡,他这前任兵部尚书照样会被骑司带回京中问责,甚至到了那一天性命不保也不是没可能。
龚媛见到父亲不吭声,也知道老爹有所顾虑,索性不再去劝说了。
不提这事,龚媛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爹爹,近些日子回了京后,我总听管家和下人们说秦游立了不少功劳,可是真的么?”
龚文华刚要点头称是,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没好气的说道:“他立个屁的功,外界以讹传讹罢了,这小子整日胡天胡地不知惹了多少祸事,这还不说,每日进出那烟花柳巷之地好不知羞耻,媛儿你在京中随意打听打听,谁人不知这小子就是个日月无光的败家子小畜生。”
龚媛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当真有这么不堪么。”
“那还能有假,若是稍微有点世子样子,前些日子也不会派人送来书信毁了咱们和秦家的婚事,媛儿放心,待越王回了京城,老夫定让越王狠狠收拾收拾那混账小子。”
龚媛垂下了头颅,半响之后幽幽的说道:“父亲也不要介怀了,秦狰大哥每日忙于公务,越王又久在边关,越王府无人管束他,秦游性子也就变了,既然媛儿和他无缘,又何必纠结于此。”
说完后,龚媛施了一礼,转身走向了居所。
待龚媛回了闺房之后,龚文华老泪纵横,低声喃喃道:“媛儿,是为父亏欠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