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到底还是下马了。
因为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全都跪下了。
背手而行的秦烈一路走,一路嘴角带笑。
这些跪下的庄户,满面激动之色。
越王,活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山长他爹,就在眼巴前,会走,还会乐呢,唯独长的太粗狂,一点不像三世子那样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的,俩人长的不咋像。
牵着两匹马的九州也在乐,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越王这么开心了。
秦烈反而不急着去书院了,问问这个,问问那个,但凡和秦游有关的,他都问。
庄户们说的,比秦老大和白千说的可详尽多了,其他事不知道,但是被安置的事,这些流民街溜子比谁都有发言权。
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牵着一群孩子,将秦烈围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叫着“大恩大德”。
秦烈扶起这个,那个又跪下了。
秦烈的眼睛也红红的。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了秦游那嬉皮笑脸的模样。
秦游和他说过,百姓,刁民也。
每当想起秦游说到的这五个字,秦烈总是彻夜难眠,单凭这五个字,秦游早晚得闯大祸。
可现在,原本那些担忧一扫而空。
当秦烈来到书院门
口的时候,两匹战马已是不堪重负了,马背上挂的满满当当,有鸡蛋,有活鸭,有平安符,也有新呐的鞋底子,九州手里还拴着一头吭叽吭叽叫唤的猪崽子。
这已经是秦烈百般推辞了,要是不推辞,他可以直接原地开个农家乐大饭店。
数百个庄户也不做生意了,一路“护送”,跟在秦烈和九州的后面。
到了独木拱桥的时候,秦烈转过身,挥了挥手:“大家回去吧,不用送了,快些回去吧。”
庄户们又齐齐跪下了,保佑越王府公侯万代。
秦烈一巴掌拍在了九州的肩膀上,满脸自豪之色:“老子这孩子,生的如何。”
九州吃痛,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好,生的好,将来小的要是有了儿子,也要和三殿下这般出色。”
“你也配,看你那熊样,长的和秦狰似的。”
九州:“…”
大笑了几声,秦烈走向了书院大门。
看门的是越王府的护卫,一看是越王,二话不说跪倒在地,激动的浑身直打摆子。
“王爷,王爷您回来了,小的恭迎王爷。”
秦烈走了过去,照着护卫的屁股就轻踹,朗声问道:“说,此处是何地。”
护卫一脸茫然的抬起头:
“寒山书院呐。”
说完后,护卫还指了指大门上的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寒山书院。
“错!”秦烈正色道:“这是秦游创办的寒山书院!”
护卫哭笑不得:“对对对,您说的对,是三少爷创办的寒山书院。”
秦烈一甩胳膊,迈着八爷步进入了寒山书院。
正好到了饭点,几个大儒从食堂中走了出来。
不过这些老头没见到秦烈,径直走向启文堂。
秦烈快步走了过去,到了廖文之身后,朗声喊道:“学生,秦烈,拜见廖师傅。”
廖文之愣住了,却没转身,驻足许久。
几个大儒倒是转过了身,不过大家没见过面,脸上带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烈。
足足过了几个呼吸,廖文之才慢慢悠悠的转过身,随即,抽出袖中戒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呼在了秦烈的脑门上。
秦烈赶紧揉了揉额头,一脸郁闷。
廖文之抚须大笑:“好你个秦三儿,老夫耳聪目明,喊的响亮,是要吓老夫吗。”
“学生哪敢。”秦烈抬起头,嘿嘿傻乐了一声。
廖文之一指秦烈,冲着几位大儒说道:“秦烈,我廖文之,生平最得意学生!”
没有那么多繁杂的称号
,只是直呼其名,秦烈却鼻头一红。
几位大儒纷纷见礼,秦烈一一回礼。
廖文之一指食堂:“吃!”
一个“吃”字,廖文之又走回了食堂,几个大儒则是相视而笑后离开了。
秦烈和个听话的小学生似的,紧跟在廖文之身后。
进了食堂,廖文之往凳子上一坐:“人来!”
两个客串厨子的骑司赶紧跑了出来,一看是越王,连忙单膝跪地。
“取儒衫,布膳食。”廖文之就和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似的,一语落闭,食堂里的人开始忙活起来了,该做饭的做饭,该取衣服取衣服。
过了片刻,骑司将两套儒衫取了过来。
秦烈和九州都是军中大老粗,脱下甲胄直接换上了儒衫。
九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