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城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趁着没人发现方家少了两个家丁,秦游一行人迅速回了客栈,将东西收拾完毕后,化整为零,分成五拨人,趁着夜色离开了鹏城。
直到沿着官道走出了五十多里地,众人才重新汇聚到一起。
点燃了几堆篝火,大家围着火光坐下暂作歇息。
贺季真满脸幽怨的看着秦游。
秦游翻了个白眼:“看毛?”
贺季真没好意思吭声。
都说了让你在客栈睡觉睡觉的,非得出去,果然,一出去就惹事,大半夜不能睡觉,跑的和狗似的,何苦呢。
秦游也知道贺季真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耸了耸肩:“人家乔冉都没计较,就你事多,郎中说了,大半夜骑马有利于身体健康。”
正烤着馕饼的乔冉,盯着面前的火光,面无表情的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已是进入东海的地界了,人多眼杂,兵分三路行事。”
秦游举手:“我走下路。”
“下路…”乔冉一脸困惑:“下路是哪个州府?”
“没事,你继续说。”
乔冉目光扫视了一圈:“我与骑司、王府护卫等人,冒充屯盐卫兵卒进入琶洲,琶洲兵备郎赵志蔚曾传密信至京中告发东海乱象,骑司回私下与其接触探查大世
子下落。”
秦游问道:“赵志蔚是什么时候检举揭发的。”
“三年前。”
“大佬,都过去三年了,这么久,说不定已经被策反了。”
乔冉摇了摇头:“东海可信之人寥寥无几,无论如何,乔某也会试上一试。”
“好吧,然后呢。”
“三世子殿下,你走郭城,途经慧明、广丰、泰隆三县,沿途打探大世子下落,郭城以东十五里折冲府兵备郎韩策,其人是温家家主温雅义子之一,若是大世子失踪与温家有关,韩策必然知情。”
秦游一脸无语:“你都说人家是温雅干儿子了,我总不能直接找他问吧。”
乔冉微微一笑道:“那就要看三世子你的手段了。”
“贺季真是跟我一路的吧?”
“不错。”
“那就好。”秦游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看向贺季真。
这家伙能在破城夜接连干掉了那么多将军,到时候夜黑风高,偷摸绑个兵备郎问题应该不大。
乔冉继续说道:“还有三十余名屯盐卫兵卒五日内可赶来,明面传授炼盐之术,私下打探大世子下落以及军备机密,我等冒充屯盐卫兵卒,在明,三世子殿下需在暗,若是有人询探,就以斐国富贾之子身份欺瞒,凤七,贺季真,以及三名
你越王府护卫护你周全,到了泰隆县,停留一段时间,你的门客李太白便会坐船东下与你汇合,至于…”
说到这里,乔冉转头看向了独自烤火的巫雪,轻声道:“此女也需与你同行。”
秦游坐在了乔冉身边,悄声问道:“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这娘们可是斐国细作,不,应该说是斐国刺客,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把她带来,还要让她跟我走下路,你带着他走中路和方家直接对线不好吗?”
“斐国不止在京中有细作,在东海同样如此。”
秦游恍然大悟:“你是说,利用巫雪联系斐人细作,打探东海的情况。”
“不错。”
“那我怎么忽悠她?”
“随你。”
秦游:“…”
“我们先在此处歇息一阵,离开鹏城时,我在城中留了一名骑司打探消息,两个时辰后都会启程追上我们。”
“不是打探完消息了吗,还打探什么。”
“关于昨夜之事,方家被打死了两名家丁,不知鹏城会不会大张旗鼓,若是四下派人探查你的身份,你再入尚云时就会寸步难行。”
“那怎么办。”
乔冉笑着说道:“不急,等骑司告知鹏城应对再做打算。”
“好吧。”秦游打了个哈欠:“那我
睡会去。”
众人骑了大半夜的马,不免有些劳累,席地而坐后开始歇息,唯独秦游躺在几个包袱上呼呼大睡。
倒不是秦游嫌地上凉喜欢躺在包袱上,主要是二十万贯的银票都在包袱里放着呢。
夏朝的银票也叫官票,桑皮纸侵染染料后拼接制成,百贯银票高一尺,宽五寸。
其实最早的时候这种官票在前朝是商贾们自由发行的,那时候很多世家门阀就开始经营专门保管现钱的银票铺户。
存款人把现钱交付给铺户,铺户再把存款人的现金数额填写在卷面上,和存折有点像,存了多少,取了多少,都会被标注清楚,最后盖上红印。
为了防伪,铺户每月月底会前往各州府其他铺户传报“数字”,谁谁谁存多少取多少之类的,如